“火井?”韩武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此乃何物?于卿细细道来。”
于翠示意身后的宝货丞田穰直上前回话。田穰直年约四十,面容刚毅,是韩国宫内有名的实干太监。他快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回禀大王,火井乃盐井伴生之奇观。工匠打穿特定地层后,会有无色无味之气喷涌而出,遇火即燃,烈焰腾空。以此气煮盐,火力旺盛且持久,远胜木柴煤炭。更妙的是,此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实乃上天赐予韩国的宝藏。”
牛马任闻言,眼中闪过惊讶之色。这不就是后世所说的天然气吗?他暗自思忖,没想到这个时代就已经开始开发利用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显示出内心的激动。
“如此说来,”韩王缓缓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自贡已经形成了火井与盐井相辅相成的产业循环?”
“正是如此。”田穰直的声音中带着自豪,“自公输纬发现火井之妙用后,臣已命人加紧开凿。如今已有八口火井投入使用,每日可供应四百口盐锅同时煎煮。不仅效率大增,产出的盐质也更加洁白细腻,远胜他国所产。”
牛马任满意地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今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甚好。少府要加大投入,务必让韩国早日摆脱对齐盐、魏盐的依赖。此事关乎国计民生,万万不可懈怠。”
“臣遵旨。”于翠和田穰直齐声应道,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振奋之色。
田穰直退出车驾后,牛马任若有所思地望向南方,问道:“于卿,从此处到自贡,路程几何?”
于翠略一思索,答道:“新郑到自贡,陆路约两千七百里。若是驿马疾驰,十日可达;若是政令传达,往返约需一月。若是大军行进,加上辎重粮草,恐怕要两月有余。”
牛马任长叹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是该到南方去了。北方诸侯争霸,战乱频仍。唯有向南发展,开拓巴蜀,韩国方有崛起之机。”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已经看到了遥远的南方那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秋风掠过,卷起满地落叶。道旁的野草已经枯黄,在风中瑟瑟发抖。远天,一行大雁正振翅南飞,发出凄清的鸣叫,似乎在为这支南迁的队伍指引方向。
“启程吧。”韩武放下车帘,沉声道。
车队继续南行,车轮碾过满地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越往南行,秋色愈浓。途经一片枫林时,但见满山红叶,如火如荼,在秋阳下熠熠生辉。那绚烂的色彩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连一向严肃的侍卫们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牛马命令车队稍作停留,独自登上一处高坡。从这里望去,韩国的大好河山尽收眼底。北方是层峦叠嶂的桐柏山脉,南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沃野。秋风拂面,带来远方田野的清香。
“大王,”不知何时,于翠已经站在他身后,“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南阳地界了。据探马来报,南阳县令已经做好了迎接准备。”
牛马任默然良久,忽然问道:“于卿,你说百年之后,后人会如何评价今日的迁都之举?”
于翠沉吟片刻,谨慎地回答:“臣以为,后人当知,这是韩国强盛的起点。今日大王南迁,正是为了给韩国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牛马任微微颔首,目光依然凝视着远方:“但愿如此。只是这其中的艰辛,恐怕只有你我最是清楚。”
车队继续前行,数日后抵达白河。河水在秋阳下泛着粼粼波光,对岸的山峦已经披上深秋的盛装。工人们正在河上搭建浮桥,吆喝声、水流声、风吹旗帜的猎猎声,交织成一曲雄浑的乐章。
牛马任站在河岸边,看着忙碌的工匠,忽然问道:“自贡盐场现在由何人主管?”
“回大王,是太监柳志。”于翠答道,“此人虽为阉人,却颇有才干。自他督造盐场以来,先后推行卓筒井、竹笕管、火井煮盐等新技术,使盐产量翻了三番。”
牛马任若有所思:“可是当年那个因直言进谏而被贬的柳志?”
“正是此人。”于翠道,“田穰直大人慧眼识珠,破格提拔他主管盐场。这些年来,他确实做出了不少成绩。”
夕阳西下,将白河染成一片金黄。浮桥终于搭建完成,车队开始缓缓过河。牛马任坐在车中,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想起了于翠刚才的话,这个曾经的小宫女,如今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重臣。这让他对韩国的未来,又多了几分信心。
夜幕降临时,车队在一处山谷中扎营。篝火点点,如同散落的星辰。牛马任召来于翠和田穰直,继续商议政务。
“自贡盐业既然已有起色,接下来当如何发展?”韩武问道。
田穰直躬身回答:“臣以为当三管齐下。其一,继续开凿火井,扩大产能;其二,改善运输,修建通往巴蜀的盐道;其三,开发新品,研制更适合储存和运输的盐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铁血新韩:我夺商鞅改天命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铁血新韩:我夺商鞅改天命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