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月留依笑着说道:“还是易枫你厉害,不费一兵一卒,就把那昏君的大军耍得团团转。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在迷雾中坚持多久。”易枫目光望向云梦泽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楚怀王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此次受挫,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需得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他日后再兴风作浪。”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平安村的土地上,与云梦泽边缘的浓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安宁祥和,一边是绝望困局,这场仙凡之间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被困在迷雾中的楚怀王,心中的怒火与不甘,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
魏姬端着紫砂小壶,小心翼翼地为易枫斟了一杯清茶,茶汤清澈,飘着淡淡的兰花香。她将茶杯递到易枫面前,眉宇间带着几分好奇与疑惑,轻声问道:“师父,方才听村中斥候回来禀报,那楚怀王的大军被困在迷雾中,还试着用撒尿浇鞋的法子破解,可半点用处都没有。我小时候在乡野间,也听长辈说过,遇到鬼打墙,一泡尿就能破解,这说法难道是假的?”易枫接过茶杯,指尖轻叩杯沿,浅啜一口,温润的茶水滑过喉间,才缓缓开口,语气平和而通透:“那说法并非全假,一泡尿确实能破解寻常的鬼打墙。”“哦?”魏姬眼中的疑惑更甚,“那为何对师父布下的阵法,却毫无用处?”
绯月留依也凑了过来,她刚从村外巡查回来,闻言笑道:“我也好奇呢!那些凡夫俗子的法子,听着就荒唐,没想到还真有几分说法?”易枫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云梦泽的方向,雾气氤氲的轮廓隐约可见,他缓缓说道:“寻常的鬼打墙,多是山野间的孤魂野鬼作祟。这些鬼魂大多没有道行,不过是凭一丝执念滞留人间,无意间形成的阴邪迷障,困住夜行的路人。”“而人尿属至阳之物,带着凡俗生灵的生气与阳气,对于这些无甚道行的阴邪之灵,确实有驱散之效。撒在鞋子上,相当于以自身阳气护住行路的根基,让阴邪迷障无法再纠缠,故而能破解普通的鬼打墙。”
魏姬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小时候听长辈说,遇到鬼打墙不能慌,撒泡尿就能找到路,想来便是这个道理。”“可贫道布下的,并非阴邪作祟的鬼打墙。”易枫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凝重,“那是‘玄元迷阵’,以贫道自身的玄元真气为引,结合云梦泽千万年积聚的水汽灵韵,牵引天地间的灵气交织而成,自成一方小天地。”他抬手在空中虚划一圈,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蒙灵气,勾勒出阵法的轮廓:“此阵中虚实相生,幻境与实景交织,大道法则隐于其间,并非阴邪之气所能构成。凡夫俗子的至阳尿液,对付孤魂野鬼尚可,面对这天地灵气铸就的迷阵,便如同以卵击石,自然毫无用处。”绯月留依挑眉道:“这么说来,若是遇到有修行的恶鬼,那撒尿的法子也不管用了?”“正是。”易枫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方才也正要与你们说,那些乡野传闻中的破解之法,只对无道行的孤魂野鬼有效。若是遇到修行百年以上、已有道行了的恶鬼,甚至是为祸一方的妖邪,它们自身的阴煞之气早已凝聚成形,远超凡俗阳气所能抗衡,别说一泡尿,便是寻常的桃木、朱砂,也未必能伤其分毫。”
竹庐外,风拂过竹林,发出簌簌的声响,云梦泽的雾气依旧弥漫,如同玄元迷阵中那望不到尽头的混沌。而竹庐之内,茶香未散,三人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坚定,一场关乎仙凡、正邪、强权与道义的较量,还在继续酝酿。被困在迷雾中的楚怀王大军,此刻早已没了最初的气势。士兵们在浓雾中漫无目的地行走,饥寒交迫,士气低落,不少人已经开始怨声载道。三千方士想尽了各种办法,画符、念咒、燃符、甚至献祭牲畜,却始终无法撼动这玄元迷阵分毫。
那提议撒尿破阵的年轻士兵,此刻正缩在队伍角落,满脸的沮丧与恐惧。他怎么也想不通,明明小时候管用的法子,如今却失灵了,而他们,似乎真的要被困死在这片迷雾之中了。
楚怀王坐在马车中,听着手下人的禀报,心中的怒火早已被绝望取代。他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雾气,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悔意——若是当初没有一时兴起,非要去掳掠那魏姬与绯月留依,若是没有招惹那神秘莫测的易枫,或许,他此刻还在郢都的章华台中,享受着无上的荣华富贵,而非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迷雾中,受尽煎熬。
可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吃。玄元迷阵依旧笼罩着大军,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将这支浩浩荡荡的王师,牢牢困在了云梦泽边缘,进退不得。而平安村的方向,依旧隐没在迷雾深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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