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耳麦信号在第七秒时突然中断,像是被什么无情地掐断了呼吸。江临川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摩挲着手腕上那块机械表边缘的裂痕,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像是一道旧伤,沉默却深刻。
他缓缓摘下耳麦,放进风衣内袋,动作平稳得仿佛只是收起一支笔。越野车停在联邦监狱外的警戒线前,铁灰色的高墙隐在晨雾里,电网如蛛网般缠绕在天际线上,割裂了自由与囚禁的界限。
他推开车门,脚步落在水泥地上,清脆又孤单。两名狱警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只默默让开了路。
会客室在三楼东侧,一块防弹玻璃将空间一分为二。维克多被押进来时,双手反铐在背后,红发凌乱地贴在额角,西装领口撕开一道口子,袖扣上的蛇形雕刻只剩半边残片。他一看到玻璃对面的江临川,嘴角抽了抽,猛地往前冲,肩膀狠狠撞上透明屏障——
“砰!”
一声闷响,玻璃纹丝不动,桌上的记录本却被震得微微颤动。
“你们抓得住我?”维克多声音沙哑,眼里却燃着疯狂的火,“但毁不掉我的秩序!资本不会死,它只会换张脸继续活着!”
江临川站着没动,左手轻轻抚过腕表表面。那道裂痕从三点延伸到六点,像一段断裂又被缝合的时间。他从风衣内袋取出一只密封盒,打开卡扣,拿出里面的玻璃容器。
一只毒蛇标本蜷缩在树脂中央,鳞片泛着暗金色的光,眼窝处原本嵌着的微型芯片已被取走,留下两个小孔。
他把标本轻轻放在金属台上,正对着维克多。
“你运往南沙的核弹头,编号SS-24,搭载‘应力点激活协议’。”江临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玻璃,“国际联合调查组已经调取了缅甸地下据点的所有通信记录,包括你和九爷的资金往来、岑世昌的股权质押密约,还有三十七次非法军火运输的航迹数据。”
维克多瞳孔猛地一缩,喉结上下滑动。
“昨天下午四点十七分,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紧急会议,通过决议,启动跨国战争罪追诉程序。”江临川继续说着,语气平静得像在读天气预报,“目前,二十三个国家的检察官已完成联合起诉书签署,指控你犯有组织性反人类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走私、金融恐怖主义等八十九项罪名。”
维克多忽然笑了,肩膀剧烈抖动,笑声越来越大,几乎变成咆哮:“你以为这就完了?我的网络扎根在每一条交易链深处!只要美元还在流动,我就永远活着!”
他猛地扯开衬衫袖口,露出整条左臂——一条蛇形纹身从手腕盘绕而上,蛇头张着嘴,獠牙毕露。
“我是毒蛇!我不是人!我不需要自由,我只需要存在!”
江临川静静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你养蛇,是因为它们冷血、致命、没有感情。”他缓缓开口,“可你忘了——蛇也会蜕皮,也会被人踩死,更会在阳光下僵直,最后变成标本。”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云层裂开一道缝隙。第一缕朝阳穿过铁网,斜斜照进会客室,正好落在那只毒蛇标本的头部。
鳞片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在维克多脸上。
他愣住了,笑声戛然而止。
目光顺着光线移向自己的手臂,那条曾引以为傲的纹身,在晨光下竟显得干瘪、扭曲,仿佛真成了一具死去的爬虫。
他踉跄后退一步,膝盖撞上椅子,整个人跌坐下去。手还被铐着,垂在身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江临川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渐行渐远。
监狱外的停车场,天已大亮。
他站在黑色越野车旁,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周媛的消息:“账本最后一层加密还没解开,算法太复杂,可能是量子混淆机制。”
江临川盯着那条消息两秒,轻轻一划,把它设为静音。
紧接着,林野打来电话。他按下接听键,对方声音直接传来:“要不要派人去查维克多在东南亚的余党?他们还有三个离岸账户没冻结。”
“不用。”他说,“封存所有数据,等苏棠醒来再解。”
“她还没醒?”
“会醒的。”他拉开车门,语气笃定,“真正的威胁已经不存在了。”
挂断电话,他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导航自动跳出至戈壁机场工地的坐标,路线规划完成,预计行驶时间两小时十八分钟。
车子驶出城区主干道,城市轮廓在后视镜中慢慢缩小。前方公路笔直延伸,两侧荒漠在晨光中泛着灰金色。
就在这时,岑疏影来电。
他接通,听筒里传来她冷静的声音:“国际法庭已受理案件,维克多终身监禁基本确定。另外,苏棠的医疗团队说她脑电活动出现了轻微波动,可能是意识复苏的前兆。”
“我知道了。”江临川回应。
语气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迟疑。这句话说得像日常汇报一样自然,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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