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踩上车阶的那一刻，手指轻轻碰到了冰凉的金属门框。他没有马上进去，而是忽然转身，目光落在岑疏影身上：“先去赛场。”
她一愣，随即点头。司机立刻调转车头。
车子飞快地穿行在城市里，窗外的霓虹灯像流光一样一闪而过。江临川靠在后座，左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腕上的表。那是一块机械表，走针很稳，就像他重生之后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无比。刚刚那一场金融战，他已经赢了，对手资金链断裂，彻底崩盘。按理说，这时候该庆祝才对。
可他知道，真正的胜利，从来不是看账户里的数字。
林野还在天上。
当赛车场出现在视野中时，夜空正被一道银色的光芒划开。战机从高空俯冲而下，几乎垂直，尾焰撕裂云层，留下长长的火痕。塔台传来急促的声音：“滚转完成，姿态恢复——520度极限机动，计时结束！”
全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江临川站在观众席后排，没鼓掌，也没动。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架缓缓滑行回来的战机。驾驶舱打开，林野摘下头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挺直了背，一步一步走向领奖台。
金牌挂上脖子的那一刻，他猛地抬头，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搜寻着什么。终于，他在角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黑色冲锋衣，工装裤，左腕上的表带反射出一点微光。
江临川抬起右手，食指朝天，轻轻一勾。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继续飞。
林野咧嘴笑了，高高举起奖杯，手臂扬起，仿佛要把这枚奖牌扔向星空。
就在这时，江临川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检测到高能气运节点，是否签到？】
他心里默念：“确认。”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界面。
【签到成功，获得“航天推进器核心设计图·初级版”】。
一张图纸的虚影在他眼前缓缓旋转，结构复杂，标注着各种参数和材料比例。这不是普通的资料，而是能改变未来航天技术的核心蓝图。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仿佛有星河涌动。
不知什么时候，岑疏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金属盒。她打开盒子，取出一把防弹车钥匙，放进他掌心。
“岑氏的安保团队，现在归你指挥。”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楚，“你要保护的人，不止一个。”
江临川低头看着那把钥匙，没说话。
片刻后，他抬手，把钥匙轻轻放回盒子里，合上了盖子。
“谢谢。”他说，“但我不要车。”
岑疏影微微皱眉。
江临川从怀里抽出一张泛着微蓝光泽的纸——边缘闪着类似电路纹路的光。他掀开衣角，复杂的推进器结构清晰可见。
“我要的是这个。”他抬头看向夜空，战机最后留下的航迹还没散去，像一条通向宇宙的路，“不是地上的安全，是天外的速度。”
岑疏影顺着他的目光望出去，很久都没说话。
风吹起她的发丝，珍珠项链轻轻晃动。她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从来不会为一场胜利停留。无论是金融市场，还是飞行比赛，对他来说，都不过是脚下的台阶。
他想登上的，是没人到达过的高度。
“你能造出来吗？”她问。
“已经开始做了。”江临川收回视线，指尖轻轻抚过图纸边缘，“苏棠手里的隐形涂层可以用在热防护层，林野的抗过载训练数据能优化乘员系统。剩下的材料，我会想办法。”
“航天局不会轻易开放试验场。”
“我不需要他们批准。”江临川淡淡地说，“我只需要一个起飞的地方。”
岑疏影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淡，却带着一种释然。她不再多问，只是把金属盒重新递给他：“至少带上它。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那些跟着你一起拼的人想想。”
江临川迟疑了一下，最终接过盒子，塞进了背包侧袋。
远处，林野正在接受采访。闪光灯不断亮起，记者们围着他问破纪录的感受。他摆摆手，指向观众席方向：“别问我，问那个人。”
镜头顺着他的手指扫了过来。
江临川已经转身离开。
他穿过人群，步伐沉稳，背影笔直。有人认出他，小声议论，但他谁都没理。前方是出口，门外停着一辆改装越野车，车顶架着卫星设备，后备箱藏着便携式量子终端。
周媛站在车旁，递来平板：“临川科技股价回升12%，VT Capital的做空仓位已经被强制平仓。灰雀刚传来消息，维克多名下的三处海外房产正在被查封。”
江临川点点头，翻看数据。
“还有，”周媛顿了顿，“航天材料专利申报系统今晚十点开放，全球抢注，第一批只有两百个名额。”
江临川抬眼：“我们有几个入口？”
“五个，日内瓦、新加坡、休斯敦、东京、北京。苏棠已经准备好伪装IP池，随时可以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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