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破的噩耗如乌云压顶,两河义军联军大营内,将士们悲愤交加,不少人拔剑砍向树干,嘶吼着要即刻杀向汴梁。赵宸按剑而立,沉声道:“金军主力仍在汴梁周边,此时贸然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当前最要紧的,是联络更多忠义之士,壮大抗金力量!”
话音刚落,营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哨探疾驰而入:“启禀军师,太行山脉来了一支义军,首领自称王彦,麾下将士皆面刺八字,说是专程来投奔联军!”
赵宸与马扩、邵兴对视一眼,皆面露狂喜。他们深知王彦与八字军的威名——这支义军将士脸上皆刺“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字,在太行山区屡败金军,如今已聚众十余万,是两河最精锐的抗金力量。
片刻后,一名面容刚毅的将领大步走入营帐,身后跟着数名面刺八字的亲兵。王彦抱拳行礼:“久闻赵先生、马将军联寨抗金,我八字军特率三万精锐前来汇合,愿与诸位共赴国难,洗刷靖康之耻!”
赵宸上前扶起王彦,感慨道:“王将军与八字军的到来,如雪中送炭!如今金军正押解二帝北狩,沿途烧杀抢掠,两河百姓流离失所,我们急需形成合力,伺机截击金军,营救圣驾!”
王彦眼中闪过厉色:“我已探知,徽宗、钦宗二帝被分作七批押解北上,首批已于三日前出发,沿太行山东麓向燕京行进 。只是金军防范严密,每批俘虏都有数千铁骑押送,仅凭我等现有兵力,难以硬撼。”
马扩补充道:“五马山义军已联络上梁山泊水军,他们可沿黄河袭扰金军粮道,但营救二帝之事,还需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将坐镇,方能协调各路力量。”
“诸位可还记得宗泽大人?”赵宸突然开口,“如今宗大人正坐镇磁州,招兵买马,整顿防务,四方义军纷纷归附。若能前往磁州与他汇合,便可奉宗大人为盟主,整合两河所有抗金力量,再图营救二帝、收复失地之大计!”
众人皆表赞同。宗泽素有威望,早年在磁州抗击金军,百姓尊称其为“宗爷爷”,由他出面协调,定能化解各路义军的隔阂。次日清晨,赵宸、岳飞、王彦、马扩、邵兴率领八万联军,向磁州进发。沿途百姓听闻联军要去投奔宗泽,纷纷献粮送水,不少青壮年更是踊跃参军,抵达磁州时,联军已扩充至十万余人。
磁州城头上,宗泽望着浩浩荡荡的联军,老泪纵横。他亲自出城迎接,握住赵宸的手道:“先生与诸位将军力挽狂澜,保住了大宋的忠义之气,老夫感激不尽!”
进入城中后,宗泽立刻召集诸将议事。他铺开地图,沉声道:“金军押解二帝北行,必经真定、定州等地,沿途虽有设防,但金军长途奔袭,已成强弩之末。我们可兵分三路:王彦率八字军袭扰金军西路,牵制粘罕兵力;马扩、邵兴率红巾军与五马山义军,联合梁山泊水军,截断金军粮道;赵先生与岳飞则率主力,直奔真定,伺机截击押解二帝的金军主力!”
赵宸补充道:“宗大人,金军此次北撤,掠夺了大量金银财宝与工匠艺人,队伍臃肿,行军缓慢 。我们可在真定城外的滹沱河设伏,那里河道狭窄,两岸皆是高地,正好适合突袭。”
岳飞点头道:“我愿率轻骑先行,侦察金军动向,为大军设伏争取时间。”
宗泽赞许道:“岳将军勇猛过人,此事便交予你。切记,务必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就在此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启禀大人,宋高宗赵构已在应天府登基,改元建炎,遣使传来诏书,命大人即刻率部南下,护卫新皇!”
宗泽接过诏书,气得浑身发抖,将其狠狠摔在案上:“新皇登基,不思收复失地、营救二帝,反而一心南逃,何其懦弱!”他转向诸将,高声道,“诸位,二帝尚在敌手,中原故土仍被金军蹂躏,我等岂能南下避祸?今日,老夫愿与诸位歃血为盟,誓死抗金,不灭金贼,绝不南渡!”
“誓死抗金,不灭金贼,绝不南渡!”诸将齐声呐喊,声震屋瓦。赵宸望着帐内群情激昂的将士,心中热血沸腾。他取出怀中的罗盘碎片,碎片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也在呼应这股忠义之气。
次日,岳飞率五千轻骑先行出发,赵宸则与宗泽留在磁州,整顿大军,筹备粮草。宗泽亲自为赵宸践行,递给他一把宝剑:“此剑乃先帝所赐,今日老夫将它赠予你。望你持此剑,斩除金贼,营救二帝,复我河山!”
赵宸接过宝剑,跪地行礼:“赵宸定不负宗大人所托,不负大宋百姓所望,誓与金贼血战到底!”
大军出发那日,磁州百姓夹道相送,纷纷将家中仅存的粮食、衣物塞给士兵。赵宸骑着战马,望着身后十万大军,心中深知,这场营救之战,不仅是为了二帝,更是为了大宋的存续。只要这股忠义之气不散,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们都将奋勇向前,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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