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秋汛刚过,赵宸便带着户部官员前往河北常平仓巡查。粮仓外,农户们正排队领取赈灾粮,可队伍末尾的老农却满脸愁容——今年秋汛冲毁了部分田地,他家的存粮只够撑到冬末,若明年开春再遇灾,怕是要断粮。
“常平仓的粮食虽够眼下赈灾,可若遇连年灾荒,还是难以为继。”户部尚书范仲淹指着粮仓的账簿,“如今全国常平仓储粮虽有百万石,但分散在各州府,调运不便;且储存方式老旧,粮食容易受潮发霉,损耗率高达一成。”
赵宸蹲在粮仓旁,抓起一把受潮的谷子,眉头紧锁:“得从‘储’和‘调’两方面革新。储粮要改法子,调粮要通渠道,还要让百姓自己也能存粮,形成‘官储+民储’的双层保障。”
次日,赵宸下旨推行“粮储革新三策”,在全国落地:
1. 改良储粮技术:从邢州调运灌钢法打造的“密封粮仓”,仓壁夹层填充干燥的草木灰,底部垫高铺防潮石板;同时推广“石灰干燥法”,在粮仓角落放置生石灰,吸收潮气,将粮食损耗率降至三成以下。
2. 建立“粮储转运网”:以汴河、黄河等漕运干线为核心,在各州府设立“粮储转运站”,配备专用漕船与马车,一旦某地遇灾,可通过转运站快速调粮,比以往缩短一半时间。
3. 推行“民储补贴”:百姓若在自家粮仓储存粮食,官府按储存量给予补贴——每存一石粮,每年补贴五文钱;若遇灾时愿将余粮借给邻里,还可免半年赋税,鼓励百姓主动存粮。
河北真定府的农户王老汉,是首批享受“民储补贴”的人。他把自家闲置的厢房改成粮仓,存了十石谷子,官府不仅给了五十文补贴,还派工匠帮他修了防潮层。“以前存粮怕受潮,现在有补贴还有技术,多存点粮,心里踏实!”王老汉拍着粮仓,笑得合不拢嘴。
可革新推行到江南时,却遇了难题——江南多水乡,漕运虽便,但部分偏远村寨不通水路,粮车难以通行;且江南百姓习惯储存稻米,稻米比谷子更易发霉,普通干燥法效果不佳。
赵宸亲自前往江南,在苏州府召集工匠与老农商议。老农提议:“稻米可先蒸熟晒干,做成‘米砖’,既耐存又轻便,还能切成小块食用。”工匠们则想出用竹筒做“防潮容器”,将米砖装入竹筒,两端用蜡密封,能保存三年不坏。
赵宸当即采纳,在江南推广“米砖储粮法”,还组织村民修建“村级粮窖”——在地下挖掘窖洞,内壁涂抹黄泥密封,用来存放米砖,比地上粮仓更防潮。苏州知府看着村民们忙着做米砖、挖粮窖,笑着对赵宸说:“这法子接地气,百姓愿意学,往后江南再也不怕稻米存不住了!”
为解决偏远村寨调粮难,赵宸还从西南调派熟悉山地的工匠,在江南山地修建“竹制栈道”,粮车可通过栈道直达村寨;同时培训“粮储信使”,由各村寨选派专人,负责与州府转运站联络,及时上报粮情。
冬末时,陕西突发雪灾,数千农户断粮。赵宸通过“粮储转运网”,从河南、山西调运十万石粮食,经黄河漕运至陕西,再通过转运站分拨到各州县,仅用五日便送到百姓手中。领到粮食的陕西老农李阿公,捧着温热的米粥,对粮储官说:“往年遇灾,得等半个月才能见着粮,今年这么快,多亏了你们的转运站!”
次年开春,全国粮储革新成效显着。户部统计显示,全国粮食损耗率从一成降至两成,漕运调粮速度提升一倍,百姓民储总量达五十万石,相当于半个常平仓的储量。仁宗在朝堂上赞道:“粮储革新,让大宋真正实现了‘荒年无忧’!赵爱卿这法子,比增派十万兵还管用!”
赵宸却未停步,又提出“粮储联动”计划:将粮储与占城稻种植、海贸结合——丰收年时,多收的粮食一部分制成米砖储存,一部分通过海贸换成香料、药材;歉收年时,再用香料、药材从南洋诸国换回粮食,形成“粮-贸-粮”的循环保障。
泉州港的商人们听闻后,主动与粮储转运站合作,组建“粮贸船队”,将江南的米砖运往南洋,换回占城稻种子与香料。船长林万山笑着说:“以前只运丝绸瓷器,现在加运米砖,既帮官府储粮,又能赚差价,是双赢的好事!”
赵宸站在汴京城的常平仓顶,望着远处满载粮食的漕船缓缓驶过汴河,手中的青铜罗盘泛着柔和的光。他知道,粮储革新不仅解决了“荒年断粮”的难题,更让大宋的民生根基愈发牢固——百姓有粮存,官府有粮调,贸易能补缺口,这样的大宋,才能在任何风险面前稳如泰山。
皇佑年间的风云,因粮储革新而少了几分灾荒的焦虑,多了几分安稳的底气。赵宸与他的伙伴们,正用细致入微的实干,为大宋的盛世筑起一道“粮食长城”,守护着每一位百姓的温饱,也守护着这个时代的繁荣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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