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沿岸的日头越来越烈,汛期的脚步也愈发逼近。赵宸在堤坝上已坚守了二十余日,双眼布满血丝,官袍上沾满了泥浆,却依旧每日天不亮便巡查堤坝,深夜才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歇息。
经过连日赶工,大部分腐朽的堤坝已被加固,新修的堤段用青石与夯土层层夯实,显得格外坚固。河工们见赵宸与他们同吃同住,毫无官架子,更是干劲十足,连原本消极怠工的老河工都主动加班,只求能在汛期前完成最后一段堤坝的修复。
“赵大人,最后一段堤坝还差三成就能完工,只是……”河工头目王老汉站在赵宸身旁,望着眼前湍急的河水,神色担忧,“这几日黄河水位涨得太快,今日又刮起了西北风,怕是今晚就要有大汛。”
赵宸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狂风卷着沙尘,远处的黄河水翻涌着浑浊的浪花,如同一头即将咆哮的巨兽。他心中一沉:“立刻召集所有河工,加快进度!能修多少是多少,同时准备好沙袋、木桩,一旦出现险情,随时准备抢险!”
“是!”王老汉立刻转身召集河工。
包繶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份急报:“赵兄,后方传来消息,李用和暗中派人联系了当地的豪强,说要‘给赵宸一点颜色看看’,恐怕会在今晚汛期来临时搞破坏!”
“果然来了!”赵宸眼神一凛,“你立刻带人加强工地的戒备,尤其是物料库和堤坝的关键地段,绝不能让他们得逞!我继续指挥河工赶工,务必在天黑前完成最后一段堤坝的主体工程!”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夕阳西下时,最后一段堤坝的主体终于完工,赵宸刚松了口气,天空便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呼啸,黄河水瞬间暴涨,巨浪不断拍打在堤坝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不好!东边堤坝出现裂缝!”一名河工高声喊道。
赵宸立刻冲了过去,只见东边堤坝的一处堤段,在巨浪的冲击下,出现了一道两尺宽的裂缝,浑浊的河水正从裂缝中不断涌出,若不及时封堵,整个堤坝随时可能溃决。
“快!拿沙袋来!”赵宸一边大喊,一边率先扛起沙袋,冲向裂缝。河工们也纷纷跟上,扛着沙袋,冒着狂风暴雨,奋力封堵裂缝。
然而,巨浪越来越大,刚堵上的沙袋瞬间被冲走,裂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越来越宽。王老汉急得满头大汗:“大人,这样不行啊!水势太猛,沙袋根本挡不住!”
就在这时,包繶匆匆跑来,脸色苍白:“赵兄!不好了!李用和派来的人偷袭了物料库,烧毁了大部分沙袋和木桩,现在只剩下少量物料了!”
“什么!”赵宸心中一惊,转头看向物料库的方向,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他知道,这是李用和的阴谋——烧毁物料,让他们无法封堵裂缝,一旦堤坝溃决,不仅百万百姓遭殃,他也会因“治水不力”被治罪,新政也将受到重创。
“大人,怎么办?没有沙袋,我们根本挡不住洪水!”河工们也慌了神,不少人开始后退。
赵宸看着不断扩大的裂缝,又看了看惊慌的河工们,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大家不要慌!我们还有双手,还有身边的砖石!就算用手挖,用身体挡,我们也要守住堤坝!这背后是百万百姓的家园,我们绝不能放弃!”
说完,他跳入裂缝旁的泥水中,用双手搬运石块,试图堵住裂缝。河工们见赵宸如此拼命,也深受鼓舞,纷纷跳入泥水中,与赵宸一起,用石块、夯土,甚至用身体,奋力阻挡洪水。
包繶也带着人赶来,加入了抢险的队伍。然而,洪水越来越猛,裂缝依旧在扩大,赵宸的手臂被石块划伤,鲜血直流,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赵宸心中焦急,他知道,仅凭人力,根本无法抵挡如此凶猛的洪水。危急时刻,他想起了怀中的青铜罗盘,立刻掏了出来。
此时的罗盘,在狂风暴雨中,龙图纹路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仿佛不受外界风雨的影响。赵宸紧紧握住罗盘,心中默念:“罗盘,求你帮帮我,守护这堤坝,守护这百万百姓!”
话音刚落,罗盘的金光突然变得无比强烈,一道金色的光柱从罗盘射出,笼罩在东边的堤坝上。奇迹发生了——原本汹涌的巨浪,在金光的阻挡下,瞬间变得平缓;不断扩大的裂缝,也停止了扩张,涌出的河水渐渐减少。
“神迹!是神迹啊!”河工们见状,纷纷惊呼,原本慌乱的情绪瞬间稳定下来,更加奋力地封堵裂缝。
赵宸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罗盘的力量竟如此强大。他握紧罗盘,继续指挥河工们封堵裂缝。在罗盘金光的加持下,河工们的效率大大提高,不到一个时辰,裂缝终于被成功封堵,堤坝也稳固下来。
就在这时,雨渐渐停了,狂风也平息下来,黄河水的水位慢慢下降,堤坝终于保住了!
“守住了!我们守住堤坝了!”河工们欢呼雀跃,不少人激动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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