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中军的牛角号突然响起。
左鹿蠡王站在高台上,手里举着新的酒囊,脸上的笑比刚才更盛:好本事!他用匈奴语吼了几句,翻译官立刻扯着嗓子喊:左鹿蠡王说,只要你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就饶你一条狗命!
嬴轩直起身子,调转戟头指向匈奴中军。
戟尖上还挂着大汉的血,在风中拉出一道红线:他策动赤兔马,朝着投石机方向缓缓前进,等我拆完你们的投石机,再教你们怎么跪。
二十万匈奴骑兵的阵中泛起涟漪。
有年轻骑手按捺不住要冲上来,却被年长的将领死死拉住——刚才那手破马腿的本事,连草原上最厉害的射雕手都未必有。
左鹿蠡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上的狼首匕首,酒囊里的马奶酒晃出半盏,却再也没送进嘴里。
城楼上,蒙恬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城墙砖。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能闻到城后飘来的焦糊味,能看见嬴轩的玄甲在匈奴阵中像团跳动的血焰。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羽轩阁,嬴轩攥着他的手腕说:蒙将军,给我三天时间。当时他只当是病中呓语,此刻却突然明白——那三天,或许正是系统在帮他融合什么。
将军!传令兵从关内跑来,城后火势控制住了,大公子的亲卫正在清理火场!
蒙恬猛地抬头。
他望着城下那个单薄却挺拔的身影,望着匈奴阵中越来越多亮起的火把,突然伸手按住副将的肩膀:传我将令,所有弩手登城,箭簇涂毒。他的声音像淬过冰的铁,若六公子有失,便用这些箭,替他在匈奴阵中犁出条血路。
扶苏站在他身侧,望着弟弟的背影逐渐没入暮色。
他想起去年冬天在咸阳宫,嬴轩被胡亥的人推下冰湖,救上来后烧了三天三夜,醒了就总说些的胡话。
可此刻,那个总被他当疯弟弟看待的六弟,正单枪匹马,站在二十万匈奴铁骑的刀尖上,用玄甲和戟锋,替他守住雁门关的尊严。
阿弟...他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抚过城墙上的弹痕,你究竟...醒了多久?
匈奴阵中,嬴轩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不断闪烁——【检测到宿主威胁值+10%,战神领域剩余时间:两刻】。
他望着前方排列的十架投石机,油布已经被掀开,抛臂在暮色中像巨兽的前爪。
左鹿蠡王的笑声又飘过来,这次他听懂了几个匈奴词汇:杀...赏...头颅...
赤兔马突然打了个响鼻。
嬴轩低头,看见马颈上的汗已经浸透了鞍垫。
他拍了拍马颈,指尖触到温热的马皮,突然笑了。
老伙计,他轻声说,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大秦儿郎。
话音未落,匈奴阵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
一个比之前那虬髯大汉更壮硕的身影拍马冲出,手中的青铜狼牙棒足有碗口粗,棒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他的马是匹浑身漆黑的战马,马眼泛着凶光,显然被喂过致狂的药。
嬴轩握紧方天画戟。
他能感觉到玄甲下的肌肉在系统领域的加持下紧绷如弦,能看见那根狼牙棒带起的风声里卷着草屑,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清晰响起:拆投石机,先立威。
夕阳彻底沉下地平线时,雁门关的城楼上亮起了第一盏灯笼。
蒙恬望着城下逐渐模糊的身影,手心里的虎符被攥出了汗。
扶苏的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那个黑点,直到夜色完全笼罩草原,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被城墙砖硌出了血。
而在二十万匈奴铁骑的中央,嬴轩的玄甲仍泛着暗红的光。
他望着冲过来的匈奴猛将,方天画戟的戟尖微微抬起,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寒芒。
一场足以震动整个草原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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