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胡亥。
这个被赵高捧在掌心的十八皇子此刻涕泪横流,锦缎华服沾了满地尘灰,他扑向秦始皇的龙阶,指甲刮过青石板:“父皇!儿臣冤枉!是赵中车说您……说您撑不过东巡,儿臣只是想替您看顾朝局……”
殿内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淳于越的朝服下摆被自己攥出了褶皱,这位向来以刚直着称的博士突然踉跄着跪到殿心:“陛下!此三人虽有过失,然赵高掌管符玺二十载,李斯制定秦律安定社稷,胡亥更是陛下亲子!若此时诛杀重臣、戕害皇子,恐令天下寒心啊!”
他这一跪,右班的谏议大夫们率先附和,接着是管钱粮的治粟内史,连奉常寺的礼官都红着眼眶开口:“陛下,国不可一日无相……”
“够了!”左班突然传来一声断喝。
众人转头,见是蒙恬的族弟蒙毅。
这位典客令素与扶苏亲近,此刻正按着剑柄冷笑:“寒心?他们私改遗诏时,可曾念过陛下东巡途中咳血不止?他们串通匈奴细作时,可曾念过长城外冻毙的戍卒?”
殿内瞬间分成两派。
右班求情声与左班弹劾声此起彼伏,有老臣急得直捶胸口,有新官缩在柱子后不敢吱声。
烛火被穿堂风刮得乱晃,将众人的影子扯得忽长忽短,活像一群在殿内扭打撕扯的鬼怪。
“都给朕闭嘴!”秦始皇拍案而起,龙案上的青铜酒樽“当啷”坠地。
他指向阶下瘫成一团的三人,喉结剧烈滚动:“宣廷尉!”
殿门再次洞开,怀抱竹简的廷尉令小跑而入,竹简上的封泥还带着新鲜的朱砂印——正是秦始皇东巡途中,嬴轩派秦风快马加鞭送去的密报。
“第一条!”廷尉令展开竹简,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旗,“中车府令赵高,私扣陛下东巡途中八道急诏,篡改其中三道,伪称‘朕染恶疾,令胡亥监国’。”
淳于越的背猛地一僵,他突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那道“监国诏”——诏书用的是错金鸟虫篆,确是赵高惯用的笔体。
“第二条!”廷尉令的指尖沁出冷汗,“左丞相李斯,收受赵高通货黄金五千镒,助其伪造陛下印玺,更将上郡三十万边军粮草调令扣压三月,致蒙恬部卒以树皮果腹。”
李斯突然发出一声呜咽,他想起昨日还在与赵高分赃的密室,想起那些码得整整齐齐的金饼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
“第三条!”廷尉令的声音陡然拔高,“皇子胡亥,遣死士混入东巡队伍,在陛下饮食中掺入慢性毒剂‘鹤顶红’,致陛下咳血不止,性命垂危!”
“啪!”淳于越重重磕在地上。
他终于看清了竹简边缘的血渍——那是秦始皇强撑着写完密信时,咳在绢帛上的。
殿内突然安静得可怕,连胡亥的抽噎都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刚才还喊着“寒心”的老臣们此刻面如死灰,有人伸手扶住廊柱才没栽倒,有人颤抖着扯自己的朝服,仿佛要把方才说过的蠢话从身上剥下去。
嬴轩倚在殿角的青铜鹤灯后,望着胡亥脸上的泪痕渐渐凝固成青白色。
他摸了摸袖中温热的系统面板——三日前在归宁村,系统刚发布“揭露逆党”的签到任务时,他还在犹豫是否要把秦风查到的密报交给父亲。
此刻看着赵高瘫软如泥的模样,他忽然轻笑一声:系统给的“洞察之眼”,到底还是让他看清了这些跳梁小丑的尾巴。
“退朝。”秦始皇的声音突然疲惫起来。
他挥了挥手,玄甲卫拖走了还在挣扎的三人。
殿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嬴轩腰间的玉牌上——那是方才退朝时,父亲悄悄塞给他的,刻着“代朕巡视咸阳”的虎符。
咸阳的夜市还未散。
嬴轩踩着青石板往羽轩阁走,远远听见街角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他转头,看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壮汉正把半人高的石墩子往肩上扛,石墩表面还沾着老虎的血——那是他方才徒手打死的,正准备拿去肉铺换钱。
壮汉抬头,与嬴轩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公子,要虎骨酒不?我这虎可是活擒的……”
嬴轩的脚步顿了顿。
系统面板突然震动起来,一行血字浮现在他眼前:【检测到SS级战力者臧塔,是否触发签到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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