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若思” 的状态:不疾不徐,内外合一
“若思” 不是 “故作深沉”,而是 “自然沉静”。《庄子?大宗师》中描述 “古之真人,其寝不梦,其觉无忧,其食不甘,其息深深”,这种 “息深深” 的状态,与 “若思” 相通 —— 都是内心安定后的外在表现。反之,若内心焦虑、浮躁,即便刻意模仿 “思考的姿态”,也会显得僵硬、虚假。
东汉郑玄在注释《礼记?玉藻》时说 “容色,谓威仪也。思,谓思其所言也”,进一步点明 “若思” 与 “言辞” 的关联:容止的沉静,是为了让言语更审慎、更有分量。也就是说,“容止若思” 不是孤立的 “姿态要求”,而是 “言辞安定” 的前提 —— 只有内心沉静、容止沉稳,才能说出从容、有分寸的话。
(三)“言辞”:言语表达与内在诚意
“言辞” 由 “言” 与 “辞” 组成,二者都与 “说话” 相关,但 “言” 侧重 “内容”,“辞” 侧重 “表达形式”,共同指向 “如何通过语言传递内在思想与德性”。
1. “言”:“言为心声” 的道德载体
《说文解字》释 “言” 为 “直言曰言,论难曰语”,本义是 “直接表达”,其核心是 “真诚”。《周易?系辞上》说 “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将 “言” 提升到 “动天地、定荣辱” 的高度,因 “言” 是君子内心德性的直接流露 ——“言善” 则 “德显”,“言恶” 则 “德亏”。
孔子对 “言” 的要求极为严格,《论语?为政》中说 “先行其言而后从之”,强调 “先做后说”;《论语?里仁》中说 “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并非 “不说话”,而是 “说话要谨慎,行动要勤勉”。这种 “慎言”,不是怯懦,而是对 “言” 的敬畏 —— 因 “言” 一旦说出,就会产生影响,不可不慎。
2. “辞”:“辞达而已矣” 的分寸感
《说文解字》释 “辞” 为 “讼也”,本义是 “诉讼的言辞”,后引申为 “言语的表达形式”。孔子在《论语?卫灵公》中说 “辞达而已矣”,即 “言辞能准确表达意思就够了”,反对 “巧言令色”(《论语?学而》)—— 用华丽的辞藻掩饰内心的虚伪。
“辞” 的核心是 “分寸”。《礼记?曲礼上》说 “长者问,不辞让而对,非礼也”,面对长者的提问,不谦让就回答,是不符合礼的 —— 这里的 “辞让”,就是 “辞” 的分寸感:根据对象、场合调整表达的语气与方式,既不傲慢,也不卑微。《孟子?公孙丑上》中,孟子说 “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知言” 即 “能辨别言辞的是非善恶”,而 “浩然之气” 则是 “言辞有力量” 的内在基础 —— 只有内心有 “浩然之气”,言辞才能 “辞达而有物”,而非空洞无物。
(四)“安定”:从容中的内心笃定
“安定” 是对 “言辞” 的状态限定,即 “言辞” 应 “从容、沉稳、不慌乱”。这里的 “安” 是 “安定、平静”,“定” 是 “坚定、笃定”,二者共同指向 “言辞背后的内心状态”。
1. “安”:内心平静的外在流露
《说文解字》释 “安” 为 “静也”,本义是 “女子在室内”(甲骨文 “安” 像 “屋内有女”),后引申为 “安定、平静”—— 因 “女子在室内” 是古代社会中 “安全、稳定” 的象征。在修身语境中,“安” 的核心是 “内心的平静”,不受外界干扰。
《论语?学而》中,孔子称赞颜回 “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颜回的 “乐”,正是 “安” 的极致 —— 即便身处贫困,内心依然平静,这种 “安” 反映在言辞上,自然是从容不迫,而非怨天尤人。《孟子?离娄下》中说 “君子深造之以道,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原,故君子欲其自得之也”,“居之安” 即 “内心安定”,只有内心安定,才能 “资之深”(积累深厚),进而 “言辞安定”(表达从容)。
2. “定”:内心坚定的言语力量
《说文解字》释 “定” 为 “安也”,与 “安” 同义,但 “定” 更强调 “坚定、不动摇”。《周易?系辞下》说 “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一” 即 “坚定的信念”,有了 “一”,内心才能 “定”,言辞才能 “不轻易改变”。
孔子在《论语?子路》中说 “言必信,行必果”,这里的 “信”,就是 “定” 的体现 —— 说出的话一定要兑现,不轻易许诺,许诺后就坚定执行。反之,若内心无 “定”,言辞就会 “朝三暮四”,让人难以信任。《荀子?劝学》中说 “君子结于一也”,“一” 即 “专注于道义”,只有专注于道义,内心才能坚定,言辞才能有力量、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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