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并非 “问道家之‘道’”,而是 “探寻治国之‘道’”
“道” 在此处是 “治国方略与民生根本”,而非道家的 “宇宙本源”,其内涵包括三方面:
问 “典章制度”:向礼官询问 “礼制、法律” 是否适配国情(如汉初刘邦 “问萧何秦法之弊”,制定《九章律》);
问 “民生疾苦”:向地方官、谏官了解百姓生活(如唐太宗 “朝会必问州县水旱”,宋代设立 “登闻鼓” 让百姓直达天听);
问 “贤才得失”:向宰相、吏部询问官员政绩(如汉武帝 “朝会举贤良文学”,唐代 “科举取士后必于朝会考核”)。
“问” 的核心是 “君王的认知自觉”—— 承认自身 “不可能尽知天下事”,需通过 “朝会” 这一制度,吸纳百官智慧,避免 “独断专行”。《尚书?皋陶谟》载 “帝曰:‘来,禹!汝亦昌言。’”,正是 “问道” 的最早雏形;《论语?为政》中孔子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 的论述,也以 “君王需明‘德道’” 为前提。
2. 垂拱平章:治国的 “理想境界” 与 “分工逻辑”
“垂拱平章” 四字,最易被误解为 “君王偷懒”,实则是 “制度完善、君臣分工” 的高阶治理状态,核心在 “垂拱” 的 “无为” 与 “平章” 的 “有为” 之辩证。
垂拱:“不亲细务” 而非 “无所作为”
“垂拱” 即 “垂下双手,不亲自操作”,其思想源头是《尚书?武成》“垂拱而天下治”,但需结合 “前提条件” 理解:
前提一:“选贤任能”—— 君王已选拔出合格的大臣(如舜 “举禹治水土、契管民政”,唐太宗 “任房玄龄谋、杜如晦断”),无需亲自处理具体事务;
前提二:“制度完备”—— 已建立明确的官制、律法(如汉代 “三公九卿制”、唐代 “三省六部制”),百官知晓权责,无需君王事事指示;
前提三:“方向正确”—— 君王已通过 “问道” 确立治国方向(如汉初 “休养生息”、宋代 “重文轻武”),百官只需沿方向执行。
“垂拱” 的反面是 “事必躬亲”——《韩非子?八说》批评 “君王亲耕、后妃亲织” 是 “失君道”,认为君王的职责是 “定方向、择大臣”,而非 “代大臣做事”。汉代丞相陈平曾对汉文帝说 “陛下问决狱,责廷尉;问钱谷,责治粟内史。宰相上佐天子理阴阳,下遂万物之宜”,正是 “垂拱” 逻辑的体现:君王管 “大方向”,大臣管 “具体事”。
平章:“辨明政事” 而非 “简单评判”
“平章” 的 “章” 此处读 “pián zhāng”,通 “便章”,出自《尚书?尧典》“九族既睦,平章百姓”,核心是 “百官各司其职,辨明政事得失,使天下平和”:
“平”:“平和政事”,即通过制度协调百官,避免部门冲突(如唐代 “三省六部制” 中,中书省拟旨、门下省审核、尚书省执行,相互制衡以 “平事”);
“章”:“彰明善恶”,即通过考核、监察,明确官员政绩(如汉代 “上计制度”,地方官每年向中央汇报政绩,唐代 “考课法” 将官员分为 “上上至下下九等”)。
“平章” 的主体是 “百官”,而非 “君王”—— 君王的 “垂拱” 与百官的 “平章” 构成 “分工闭环”:君王通过 “坐朝问道” 定方向、选人才,百官通过 “平章” 执行政策、治理百姓,最终实现 “天下治”。这一逻辑与《管子?君臣上》“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 完全一致。
三、思想渊源:儒、道、法的 “治国理念融合”
“坐朝问道,垂拱平章” 并非单一思想的产物,而是先秦至魏晋时期儒、道、法三家治国思想的 “融合结晶”—— 儒家提供 “民本导向”,道家提供 “无为境界”,法家提供 “制度支撑”,三者共同构成这一治国范式的 “思想内核”。
1. 儒家:“坐朝问道” 的 “民本根基”
儒家思想是 “坐朝问道” 的核心支撑,其 “民为邦本”“为政以德” 的理念,为 “问道” 划定了 “价值方向”:
“问道” 的核心是 “问民生”:儒家主张 “君舟民水”(《荀子?王制》),认为君王的 “道” 必须围绕 “民生” 展开。孔子在《论语?子路》中提出 “先之劳之”,要求君王先关注百姓疾苦;孟子在《梁惠王上》中强调 “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这些都成为 “坐朝问道” 的 “内容标准”—— 若君王 “问道” 只问 “军事、享乐”,则偏离儒家 “仁政” 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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