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雾更大了,连谷口的烽火都变得模糊不清。王凯站在土台上,披着徐晃递来的披风,望着南坡的方向——那里隐约有火光闪烁,像是敌军的篝火。“辛先生,你说张燕会带多少人来?”他轻声问道。
辛毗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算筹:“韩暹带去的消息,定会让张燕以为咱们与袁绍有勾结,他若来攻,至少会带三千人。不过黑山军素来松散,战斗力未必强。”他顿了顿,又道,“怕就怕他联合麹义的残兵,前后夹击。”
王凯点头,转头对吕旷道:“你带五十人守东坡,若见火光,就放响箭。焦触,你带一百人守西坡,把干柴堆在壕沟边,听我号令点火。”又对徐晃道:“你带两百人守谷口,待张燕的人进了陷坑,就用连弩车射击。”
安排妥当后,王凯回到帐内,却见老栓带着几个工匠进来,手里捧着个新造的连弩车模型:“校尉,俺们按您的法子,给连弩车加了个滑轮,回收箭矢更快了!”他演示着拉动麻绳,模型上的小箭立刻被拉了回来,“这样一来,射出的箭能反复用,省了不少桑木!”
王凯拿起模型细看,只见滑轮与绞盘配合默契,比墨子原设计的更精巧。“好!”他赞道,“今夜就用这新法子,让张燕尝尝咱们的厉害!”正说着,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响箭,接着是焦触的大喊:“张燕的人来了!”
王凯立刻冲出帐,只见南坡的火光越来越近,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放石灰!”他大喊一声,西坡的流民立刻砸开石灰包,白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冲在前面的黑山军士兵直咳嗽。
“连弩车射击!”吕旷的声音从东坡传来,三十具连弩车同时发射,箭雨穿透白雾,射在黑山军的盾牌上“砰砰”作响。张燕的人没想到连弩车威力这么大,顿时乱了阵脚,不少人掉进了陷坑,桑木尖桩穿透了他们的腿。
“点火!”王凯又喊,焦触立刻点燃干柴,壕沟里的硫磺瞬间燃烧起来,火借风势,烧得黑山军士兵鬼哭狼嚎。徐晃带着人冲了上去,环首刀劈向慌乱的敌军,玄甲上溅满了鲜血,却越杀越勇。
激战中,王凯突然发现黑山军的阵后有不少流民,他们被绑着胳膊,被迫往前冲。“停射!”他大喊一声,“别射流民!”吕旷立刻下令停火,可黑山军却趁机发起反击,几个士兵冲到了谷口的鹿角障前。
“王二柱!”王凯大喊,那少年立刻带着几个流民工匠推来一辆装满石块的车,猛地撞向敌军,“快用投石机!”焦触早已准备好了投石机,石块呼啸着飞过白雾,砸在黑山军的阵中,死伤一片。
就在这时,西坡突然传来喊杀声,辛毗的声音响起:“校尉!麹义的残兵来了!”王凯转头望去,只见西坡的雾里冲出数百个黑衣士兵,正是先登营的人,他们举着大盾,一步步往前推进。
“徐晃!你去挡住先登营!”王凯大喊,“吕旷,继续用连弩车射击黑山军!”徐晃应诺,带着人冲向西坡,与先登营的士兵厮杀起来。先登营果然骁勇,即使是残兵,也打得徐晃的人节节败退。
王凯见状,立刻爬上土台,亲自操作连弩车。他调整着滑轮的角度,瞄准先登营的盾阵缝隙,拉动绞盘,箭矢“咻”地射了出去,正好穿透一个士兵的脖子。“按这个角度射!”他大喊,“瞄准盾缝!”
士兵们立刻学着调整角度,箭雨纷纷射进先登营的盾阵,死伤惨重。麹义的残兵见势不妙,转身就逃。黑山军没了支援,更是溃不成军,张燕带着残兵往南坡逃去,留下满地尸体和兵器。
战斗结束时,天已蒙蒙亮。谷口的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一片狼藉——陷坑里插满了桑木尖桩,上面挂着残肢断臂;壕沟里的火还没灭,冒着黑烟;连弩车的箭矢上沾满了鲜血,却被工匠们小心地回收起来。
王凯走下土台,见王二柱正帮着救治受伤的流民,那少年的脸上沾着灰,却笑得很灿烂:“校尉,咱们赢了!张燕的人跑了!”王凯点头,望向南坡的方向,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
辛毗走过来,递给王凯一枚令牌,上面刻着“曹”字:“这是从先登营的士兵身上搜出来的,看来曹操的人果然在暗中观察。”王凯摩挲着令牌,突然笑了:“袁绍、张燕、曹操……这太行山脉,越来越热闹了。”
这时,徐晃带着一个俘虏过来,那俘虏穿着青色布衣,像是个谋士:“校尉,这厮说是曹操派来的使者,要见您。”王凯抬头望去,只见那使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戏志才,奉孟德公之命,特来见王校尉。”
王凯心头一震——戏志才!曹操早期最重要的谋士之一!他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此时遇到他。看来,这乱世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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