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的人马很快到了。他骑着匹黑马,身披皮甲,手里举着杆长矛,声如洪钟:“王凯小儿!献城降了,不然某踏平你这破城,把流民都当诱饵!” 他挥矛下令,前队五十轻骑立刻冲过来,马蹄踩在雪地上,溅起一片片雪雾,试探着往城门靠近。
“放箭!” 焦触的吼声响起。改良后的连弩箭雨直奔轻骑,三匹战马中箭倒地,轻骑们连忙回撤 —— 这是张燕的计策,用前队探虚实。王凯冷笑,对沮鹄道:“将军看好了,这第二梯次,才是硬仗。”
果然,张燕见前队受挫,立刻下令中队冲锋。两百骑兵排成楔形阵,直奔城门,马蹄踩在雪地上,震得地面发颤。眼看就要到城前,突然,前排的战马踩中冰棱,“扑通” 摔倒,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纷纷撞在一起,有的被马压在下面,有的摔进雪坑,阵形瞬间大乱。
“杀!” 沮鹄突然率军冲出去。他的乡勇虽不如正规军精锐,却个个悍不畏死,铁剑劈在骑兵的皮甲上,溅起血花。一个乡勇被骑兵的长矛刺穿肩膀,却死死拽着长矛,让同伴趁机砍杀骑兵。王凯见状,也带着田豫、徐晃冲上去,环首刀劈向张燕,张燕举矛格挡,两马错身时,王凯的刀划伤了他的手臂,血溅在雪地上,像开了朵红梅。
张燕又惊又怒,刚要反击,徐晃的轻骑突然从侧翼冲来 —— 他按王凯的命令,等张燕的后队跟进,才袭扰粮车。火焰腾起,映红了雪幕,粮车的焦臭味混着血腥味,飘得老远。“粮车没了!” 黄巾士兵们顿时没了斗志,纷纷弃马逃跑。张燕见势不妙,拨马就想逃,田豫策马追上,铜剑刺穿他的肩甲,张燕惨叫着摔在地上,被士兵们捆了个结实。
战斗结束时,雪还在下。医帐里挤满了伤兵,张仲景正给一个流民伤兵处理伤口 —— 他被骑兵的长矛划伤了大腿,血流不止,伤口里还沾着雪粒。张仲景先用七成烈酒清洗伤口,酒液碰到伤口,伤兵疼得直抽气,却咬着牙没喊疼;再敷上捣碎的蒲公英膏,最后喂了一钱麻沸散:“这药能止痛,好好休息,三日就能下床。” 伤兵感动得直哭,从怀里掏出块藏了很久的粟饼,饼上还带着牙印,非要给张仲景:“先生救俺命,俺没啥好谢的,这饼您吃。”
袁隗在旁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想借张燕之手除掉王凯,却没想到王凯不仅赢了,还得了沮鹄的认可。沮鹄走到王凯面前,单膝跪地,铁剑插在雪地里,声音坚定:“校尉!某沮鹄,愿归降您!袁绍纵容亲信抢粮田、杀百姓,某早就不想跟着他了!某在广平有数千乡勇,还有三百石粮种,愿献给校尉,只求您别忘了今日对百姓的承诺 —— 好好护着这冀州的父老,别让他们再受豪强的欺负!”
王凯连忙扶起沮鹄,拍着他的肩膀:“沮将军放心,某定不会让您失望!某守广宗,不是为了争地盘,是为了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不受豪强的欺压!” 沮鹄眼眶发红,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对了明主。
入夜后,城楼上的火把噼啪作响。王凯、田丰、沮授、沮鹄围坐在地图旁,讨论着后续的打算。田丰手指点在河内方向:“吕布已在丁原麾下,离冀州越来越近。此人战力无双,惯用方天画戟,坐骑是赤兔马,若来犯,咱们的连弩怕是挡不住。” 沮授补充道:“曹操在陈留募兵两万,夏侯敦、夏侯渊为将,昨日派使者来‘结好’,实则是想探咱们的虚实,下一步定是想占冀州的地盘。” 沮鹄道:“某明日就回广平,把乡勇和粮种带来,还能联络其他豪强 —— 不少人都被袁绍欺负过,只要校尉振臂一呼,定有不少人来投!”
就在这时,斥候突然奔来,手里举着封信,跑得满头是汗:“校尉!严纲传回消息,公孙瓒愿与您暂时休战,还愿送五十石粮,但要求您一起对抗袁绍;曹操的使者也留下话,说若您愿归降,可封您为冀州都尉,管辖巨鹿、广平两郡!” 王凯接过信,曹操的字迹苍劲,却带着几分倨傲;而公孙瓒的信里,虽愿休战,却也透着警惕,显然是想利用他对抗袁绍。
王凯走到城头,望着远处的雪幕。雪还在下,把广宗城裹得像个银球,城楼下的流民窝棚里,透出点点火光,那是百姓在煮稀粥。老郑带着阿禾给士兵送热粥,阿禾穿着新缝的棉衣,小脸不再潮红,手里举着个灯笼,灯笼上贴着张红纸,写着个歪歪扭扭的 “安” 字。
“校尉,您快喝碗热粥吧,不然要凉了。” 阿禾举着碗粥跑上城来,粥里掺了点新磨的粟粉,热气腾腾,映着孩子的笑脸。王凯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流到肚子里。他知道,吕布、曹操、袁绍、公孙瓒,都在盯着冀州这块地,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但他摸了摸身上的旧玄甲,又看了看城下的流民,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 只要守住这些百姓,守住这广宗,再乱的乱世,他都能闯过去。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雪停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洒在雪地上,映得整个广宗城金灿灿的。王凯站在城头,握紧腰间的环首刀,刀身映着红日,闪着冷光。他想起田丰刚才的话:“乱世之中,仁厚是根基,却也需有枭雄之狠。” 他知道,这冀州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而他,要做那个执棋者 —— 不仅要赢,还要护住棋盘上的每一个 “百姓”,不让他们再像雪地里的粟米,任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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