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圣女,被一只猴子勾了魂。
李奕心里有了底,身子微微后仰,拉开一点距离,故意压低声音,气息扫过她的耳廓:“想知道后面的事?”
萧潇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抓着他手腕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满眼都是催促和渴望。
“那不行。”
李奕慢条斯理地抽回自己的手腕,靠回椅背,重新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这故事金贵,不能白讲。”
这一下,把萧潇所有的急切都堵了回去。
她愣在原地,看着李奕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跟有几百只蚂蚁在爬。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李奕的房门就被“砰砰砰”地拍响。
“喂!起床了!”
萧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中气十足,精神得不像话。
李奕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
昨夜他几乎没怎么合眼,一直在提防那家黑店,直到天快亮了,确定对方没动手,才浅浅睡去。
“吵什么……”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门外安静了片刻。
萧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明显弱了三分,还带了点不情不愿的商量语气:
“我们……早点赶路。路上我不吵你,安分点……晚上,你多讲一段?”
李奕没忍住,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等洗漱完毕推开门。
萧潇已经换上了一套从店家那买来的粗布衣裳,头发也利索地束在脑后。
正靠在栏杆上,一见他出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走了。”
她言简意赅。
两人牵着马,结完账后,不紧不慢地离开。
为了避开沈挽月,在北上的分岔口,李奕选了一条更偏僻的林间商道,路途颠簸,异常难行。
一路上,萧潇出奇地安分。
不催促,不抱怨。
甚至在李奕的马蹄被藤蔓绊住时,她二话不说,挥刀就斩断了障碍。
只是每到休息的时候,她就抱着膝盖坐在不远处,用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奕。
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像只等着主人投喂的小狗。
傍晚时分,天空阴沉下来,眼看就要下雨,两人恰好行至一处山谷。
一番搜寻,竟在山壁上发现了一个干燥的避风山洞。
李奕将马拴好,熟练地清理出一片空地,生起篝火。
萧潇则扛着她的弯刀,自觉地钻进了林子。
不多时,她拎着两只肥硕的野鸡回来,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一副“我干完活了”的表情。
李奕从行囊里掏出在三岔口镇买的各式香料和井盐,细细地给野鸡里外涂抹均匀,然后架在火上。
没过多久,一股比烤兔子霸道十倍的浓郁香气,混着木柴的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山洞。
萧潇盘腿坐在火堆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只被烤得滋滋冒油的野鸡,喉头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等烤鸡终于熟透,李奕撕下一只焦黄的鸡腿递给她。
萧潇一把接过,顾不上烫,狠狠咬了一大口。
肉皮焦香酥脆,肉质嫩滑多汁,香料的味道在嘴里炸开。
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腮帮子鼓鼓地咀嚼着。
吃饱喝足,外面的雨也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雨点击打着洞外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山洞里,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咳,吃完了!该讲故事了吧?”
安静的氛围让萧潇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
“今天累了,不想讲。”
李奕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山壁上,闭上了眼。
“喂!”萧潇火了,“你赖皮!昨天答应我的!”
“我只说你表现好就讲。”
李奕睁开一只眼,瞟了她一下,“可你今天拿眼睛瞪了我一路,看得我后背发毛,这也算表现好?”
“我……”萧潇被噎住了。
她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没做什么,反而一直在用眼神给他施压,顿时有点心虚。
“那……那要怎么样,才算表现好?”她不服气地小声嘟囔。
李奕看着她那副又委屈又执拗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念头。
他坐直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过来,给我捶捶腿,捏捏肩。把我伺候舒坦了,兴许我一高兴,就给你从五指山一直讲到三打白骨精。”
“你做梦!”
萧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让她,金狼王庭的圣女,去伺候一个男人?
一个被她掳来的中原“猎物”?
这比让她带上拖油瓶跟沈挽月单挑还难受!
“那就算了。”
李奕无所谓地耸耸肩,再次闭上眼睛,一副准备睡觉的架势。
山洞里又陷入了死寂。
萧潇坐在火堆的另一边,气鼓鼓地用眼神剜着李奕。
可她的脑子里,一边是圣女的骄傲,另一边却是那只无法无天的猴子,是漫天神佛,是光怪陆离的妖魔。
后面的故事像无数只小手,在她心尖上挠来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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