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静(相对而言)的清晨,林小满正拎着小木桶,小心翼翼地给他那些娇贵(且挑食)的白菜卫士们浇着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咳咳……呕咔……”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他回头一看,只见煤球蹲在麦田的田埂上,身体一耸一耸的,正张着嘴,往外吐着什么东西——那是一些细小、黝黑、表面粗糙、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小颗粒?看起来活像是家里煤炉里扒拉出来的煤渣!
“煤球?!你怎么了?!”林小满心里一紧,以为煤球吃坏了肚子,赶紧放下水桶跑过去,一把将煤球抱起来检查。他掰开煤球的嘴看了看,里面干干净净,没有异物;摸了摸它的肚子,软软的,也没有胀气的迹象。而煤球本身,除了刚才吐得有点费力之外,精神状态良好,吐完甚至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巴,一副“味道还行”的回味表情。
雪球也踱步过来,用它那粉嫩的鼻尖凑近闻了闻地上那几颗还在散发热气的黑色“煤渣”,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随即退开,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继续它的每日舔毛大业,仿佛在说:“愚蠢的凡猫,才会吐这种奇怪的东西。”
林小满捡起一颗“煤渣”,放在掌心仔细观察。颗粒很小,比米粒还细,通体漆黑,捏起来有点硬,但用力又能捻碎,确实很像煤渣,而且还带着点温暖的余温,像是刚从某个微型锅炉里出来的。他本来下意识想把这些来历不明的“呕吐物”扫走丢掉,但转念一想:“煤球这名字……难道不是白叫的?它平时除了啃大葱,就是玩,也没见它偷吃煤炭啊?这玩意儿……会不会有什么特殊之处?”
本着科学家(?)的探索精神,以及“万物皆可肥”的种田人觉悟,林小满决定做个实验。他将煤球吐在地上的那几颗“煤渣”,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均匀地撒在了旁边一株长得相对慢一些的“食虫白菜”根部。
煤球看到主人的动作,似乎明白了什么。它从林小满怀里跳下来,走到另一株白菜旁边,酝酿了一下,又“咳”了两声,“噗噗”吐出几颗煤渣,精准地落在了那棵白菜的根旁,然后抬头看着林小满,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居然带着点“快夸我”的期待。
“……谢谢你啊,煤球。”林小满心情复杂地道谢。
然而,奇迹发生了!
第二天早上,当林小满照例巡视菜地时,他惊讶地发现,昨天撒了煤渣的那两株白菜,长势明显超过了它们的邻居!叶片更加宽大肥厚,颜色深绿油亮,边缘那一圈警示红光也变得格外鲜艳夺目,甚至在清晨的微风中,叶片摆动间都显得更有力量感!他凑近仔细观察,发现白菜根部的土壤,也变得格外松软、黝黑,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
“卧槽!!煤球!你这煤渣……他娘的居然是天然肥料?!还是超级浓缩版的?!”林小满又惊又喜,一把抱起懵懂的煤球,用力揉了揉它的小脑袋,“你居然还是个移动的、可再生的‘有机肥生产机’?!咱们家以后的庄稼,就指望你的‘特殊贡献’了!”
煤球被揉得舒服,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发动机般的声音,还得意地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优雅晒太阳的雪球,那小眼神仿佛在说:“看见没?本喵可是有特殊功能的!这个家没我得散!”
雪球感受到它的目光,只是淡淡地回瞥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抬起后腿,舔了舔自己雪白无暇的腹部毛发,姿态慵懒而高贵,仿佛在回应:“呵,吐垃圾有什么好炫耀的?保持优雅,才是一只猫应有的修养。”
从那以后,煤球似乎真的把这个当成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和“特殊才艺”。它养成了每天清晨固定“施肥”的习惯——迈着猫步在田埂上巡视,找到自己心仪(或者看哪棵不顺眼)的庄稼,无论是麦苗、大葱还是白菜,然后蹲下来,“咳咳”两声,吐出几颗热乎乎的煤渣,精准投放在植株根部,完成今日的“布施”。
林小满也乐得多了这么一个全自动、零成本、还带精准定位的“天然施肥员”,省去了他到处寻找肥料的麻烦,简直是躺平种田路上的又一得力助手!
不过,煤球这“施肥”技能好是好,就是偶尔……会有点定位失灵或者“激情发挥”的时候。
比如,有时它会直接把煤渣吐在木屋门口,林小满早上起来一不小心就能踩一脚黑;有时会吐在林小满晾在石头上的兽皮衣服上,留下难以清洗的黑点;最过分的一次,它可能是在田埂上跑得太欢,一个没控制住,几颗滚烫的煤渣直接“噗”地一下,落在了正趴着打盹的雪球那蓬松美丽的白色大尾巴尖上!
“喵嗷——!!!”
一声凄厉程度远超以往的猫叫瞬间响彻云霄!雪球像被点了尾巴的火箭一样蹿了起来,看着自己尾巴尖上那几点刺眼的黑色和感受到的灼热(虽然不严重),整只猫都炸毛了!它怒气冲冲地追着自知闯祸、仓皇逃窜的煤球,绕着田地跑了足足三圈!所过之处,麦苗歪倒,尘土飞扬!
最后还是林小满出面,用溪水给雪球清洗了尾巴,又贡献出自己珍藏的(用来当零食的)肉干才勉强平息了这场“尾尖污染”引发的血案。
“煤球!”林小满揪着耷拉着脑袋的煤球,严肃教育,“以后吐‘肥料’要看准地方!只能吐在田里!再乱吐,尤其是吐到雪球身上,我就……我就把你的彩虹大葱没收一个星期!”
一听要动它的大葱命根子,煤球立刻怂了,赶紧用脑袋使劲蹭林小满的手,发出可怜巴巴的“喵呜”声,表示自己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有了煤球牌“天然浓缩肥”的加持,田里的庄稼长势那叫一个欣欣向荣!麦苗绿得发亮,抽出的穗子饱满沉甸;大葱们个个膀大腰圆,发光大葱亮度提升了一个档次,彩虹大葱色彩更加绚烂;而“食虫白菜卫士”们更是如同打了激素,叶片厚实得能做盾牌,红光闪烁间煞气十足。林小满看着这片充满希望的景象,心里美得冒泡:“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的‘躺平吃庄稼’伟大目标,真的指日可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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