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像审判的目光,把陈锦程钉在座位上。
他的脸从惨白变成潮红,又从潮红变成青紫。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昂贵的西装上——这套西装是他最后的体面,为了今天特意从当铺赎回来的。
陈先生。安教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不带一丝感情,请您上台。
陈锦程想站起来,腿却不听使唤。他扶着前排的椅背,手抖得厉害。旁边的人都往旁边挪,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他。
我……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棉花。
全场上千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手机相机对准他,闪光灯此起彼伏。明天,不,今晚,他就会成为全网的笑柄。
林清婉站在台上,看着狼狈的前夫,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忍。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深爱过的人啊。虽然那份爱最后被证明是错付,但至少曾经真实存在过。她记得他们第一次约会,他紧张得把咖啡洒在她身上,然后手忙脚乱地道歉,脸红得像个大男孩。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
陈先生,请上台。安教授又说了一遍,这次语气更加严厉。
陈锦程终于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台上走。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每一步都有人在窃窃私语:
就是他,偷前妻作品的渣男。 真不要脸,偷了还敢来参赛。 活该,报应来了。
他走上台阶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本能地伸手想扶栏杆,却抓了个空。就在要跌倒的瞬间,一只手扶住了他。
是林清婉。
全场都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扶他?这个偷她作品、毁她三年的男人?
林清婉收回手,退后一步,脸上没有表情。刚才那一下,纯粹是本能反应。看到有人要摔倒,下意识就伸手了。这个该死的善良,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陈锦程站稳后,看着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羞愧、感激、悔恨,还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陈先生。安教授打破沉默,这幅作品,是您的原创吗?
大屏幕上,陈锦程提交的作品和林清婉三年前的手稿并排展示。除了一些细微的改动,几乎一模一样。
陈锦程的手在发抖,他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带——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领带是林清婉送他的第一份礼物,虽然不贵,但他一直留着。
我……他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请回答,是或不是。安教授的语气不容回避。
台下有人喊:还用问吗?明显是偷的!
对啊,细节都一样!
连那个墨点都复制了!
陈锦程的肩膀塌下来,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骨头:不……不是。
虽然声音很小,但通过话筒,每个人都听到了。
那请问,这幅作品从何而来?安教授追问。
陈锦程看了林清婉一眼,她正推着眼镜,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愤怒,没有鄙视,只是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指责都让他难受。
是……是我前妻的。他终于说出口,每个字都像刀子割在喉咙上。
全场哗然。
虽然大家都猜到了,但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您为什么要剽窃?安教授继续问。
陈锦程的眼眶红了。为什么?因为破产,因为走投无路,因为想要翻身,因为……因为嫉妒。是的,他嫉妒她。嫉妒她离开自己后活得那么精彩,而自己却一败涂地。
因为我……我是个失败者。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失去了一切,公司、金钱、地位……最重要的是,我失去了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他看向林清婉:清婉,对不起。不只是因为偷了你的作品,更是因为……因为我毁了你的三年。
林清婉推了推眼镜,镜片有些模糊——不知道是雾气还是泪水。
陈锦程。她开口了,声音很轻,但很清晰,你知道这幅画的名字吗?
陈锦程摇头。
《等待》。林清婉说,我画这幅画的时候,你出差了一个月。我每天都在等你回来,等你的电话,等你的消息。但你知道吗?那一个月,你只给我打过两次电话,每次不超过三分钟。
陈锦程的脸更白了。他记得那次出差,当时忙着谈一个大项目,确实忽略了她。
这幅画里的每一笔,都是我的寂寞。林清婉继续说,那个47度角,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是我趴在窗台上等你时,看到的月亮的角度。
台下很多人眼眶湿了。原来每个细节都有故事,都有情感。
你偷走的不只是一幅画。林清婉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偷走的是一个女人的等待,一个妻子的寂寞,一个爱人的心。
陈锦程终于崩溃了,双膝一软,竟然跪了下来。
全场惊呼。
清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哭得像个孩子,全然不顾形象。
林清婉看着跪在面前的前夫,心情复杂。三年的婚姻,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但恨吗?好像也谈不上了。更多的是遗憾,遗憾他们都在这段关系里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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