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云澈的积极操办下,加之其身份带来的无形便利,筹备“普惠信贷”铺面一事,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不过旬日工夫,位于京城东南西北四城的四间铺面便已修缮布置妥当。
铺面皆按陈宇所言,不求奢华,但求敞亮规整,内设柜台、书写案、等候区,一应俱全,瞧着便与寻常当铺、钱庄的阴郁局促大不相同。
几位通过关系寻来的老成账房先生也已到位,只待东家一声令下,便可开门营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那块悬挂于门楣之上、宣告此业为何的牌匾之名。
此日,萧云澈再次来到榆林巷小院,恭敬地向陈宇汇报进展,末了,挠着头问道:
“师傅,诸事已备,只是这铺子的名号……还需师傅定夺。您看啊,卖米的叫米行,卖布的叫布行,咱这个跟银子打交道,那……该叫何名?”
陈宇闻言,心中暗笑。他原本还存着一丝期待,指望这徒弟能灵光一闪,脱口说出“银行”二字,如今看来,确是奢望了。
也罢,时机已到,无需再卖关子。
他故作沉吟片刻,方拂袖淡然道:
“徒儿所虑甚是。‘银号’、‘钱庄’之名,市井之气过重,且易与那等唯利是图之辈混淆。吾等之业,虽与银钱相关,然志在流通天下,惠及万民,犹如百川汇海,血脉周流。既然根基在于‘银’,旨在‘行’通有无,那便叫——银行吧。”
“银行?” 萧云澈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睛渐渐亮起。
“银之通行……妙啊!师傅果然大才!此名既点明行业,又气象宏大,超凡脱俗!好,就叫银行!咱们的银行,便叫‘大乾银行’!”
名号既定,萧云澈立刻命人赶制牌匾。
不过两日,四家铺面门前,便齐齐挂上了黑底金字、颇为气派的“大乾银行”匾额。这新奇的名号,加之铺面规整、伙计行事有章法,很快便引起了街谈巷议。
“听说了吗?城里头突然冒出来个叫‘大乾银行’的铺子?瞧着像个钱庄?” 茶摊上,一个脚夫模样的汉子端着粗瓷碗,对同伴嘀咕。
“钱庄?” 旁边一个看似见过些世面的行商嗤笑一声,吐出嘴里的茶叶沫子,“哼,还不是那些九出十三归、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变着法儿吸咱们穷苦人的血汗!呸!”
“哎,王老哥,这回好像真不一样!” 另一个小贩凑过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神秘兮兮的表情:
“这‘银行’来头不小,规矩也邪门,据说借贷只收一分、两分的息!远远比不上那些黑心钱庄!而且,你瞧那铺面架势,伙计做派,寻常商贾哪有这等气象?怕是背后有硬靠山……”
“只收一两分息?还不收重抵押?真有这等好事?” 那行商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若真如此,倒真是奇事一桩了。”
类似的议论,在京城各处的茶楼酒肆、街角巷尾悄然流传着。好奇、怀疑、观望、试探……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日,南城“大乾银行”分号刚卸下门板开业,门外便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一个经营杂货铺的小老板张贵正愁眉不展。他铺子里一批紧俏货眼看就要断档,奈何上月刚进了批原料,手头现钱周转不开,问了几家相熟的钱庄,不是利息高得吓人,就是嫌他铺子小不肯借。
听到这“银行”的传闻,又见其排场不凡,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
柜台上一位老账房接过他递上的户籍凭证,又听他磕磕巴巴说明了借款缘由和期望数额:
十两银子。老账房戴着老花镜,仔细核验了凭证,态度不卑不亢,行事条理清晰,透着一股官衙文书般的严谨。
他又问了几句铺子经营的大致情况,随后便取出一份印制好的文书,将借款金额、期限(三个月)、利息(月息一分五厘)等项一一填写清楚,推到他面前。
“张老板,请看此处条款,若无异议,在此处签名画押即可。” 老账房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规范感。
张贵识字不多,勉强看懂了数额和利息,心算一下,三个月后连本带利也才还十两四钱五分,远比之前问过的钱庄便宜!再看这做派规矩,不像寻常商贾,倒似有些来头,心下便信了七八分。
他不再犹豫,赶紧按下手印。
老账房收起一份文书存底,另一份交给张贵,随即从柜台下取出十两足色的银锭,推到他面前。
“银货两讫,张老板请收好。望诚信经营,按期归还。”
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张贵捧着沉甸甸的银子,恍如梦中。
他走出银行,迎着外面好奇的目光,仍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不用找保人?不用抵押房契?
他想起以往借钱时遭受的白眼和盘剥,再看看手中这实实在在的银两,对这“大乾银行”的背景更是猜测定然不凡。
围观者见张贵真金白银地借出了钱,且过程如此迅捷规范,顿时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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