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弈在一片嘈杂声中缓缓恢复意识。最先感知到的是身下硬板床的触感,接着是窗外隐约传来的鸟鸣和室内低低的交谈声。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实习基地宿舍熟悉的天花板,木质椽子上爬着几道岁月的裂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凝固的闪电。
“钟弈你醒了?”一个带着关切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他微微偏头,看见李慕辰正从对面的床铺探身望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另外几个同屋的同学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着他的状况。
“我们找了你整整两个小时!差点就要报警了。”
“陈教授急坏了,说要是再找不到人就通知学校了。”
“你怎么会晕倒在那片谷地里?是中暑了吗?”
钟弈撑着手臂坐起身,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但很快就消退了。
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那种与大地共鸣的奇异感觉已经减弱,变成了一种潜藏在感知底层的、几不可察的背景音。
“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下去,“可能就是有点中暑,加上没吃午饭,低血糖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同学们明显松了口气。只有李慕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钟弈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最终没有说什么。
“陈教授说让你醒了就去见他,”一个同学提醒道,“他在办公室等你。”
钟弈点点头,掀开薄被下床。
当他的双脚踩在水泥地上时,一种微妙的感觉从脚底升起——那不是简单的触感,而是一种更深层的连接,仿佛能透过冰冷坚硬的水泥,感知到下方土壤的质地和湿度,甚至能隐约“听”到大地深处传来的、极其缓慢而沉稳的脉动。
他稳住呼吸,不让内心的惊异表现在脸上。穿鞋时,他的手指无意中拂过床脚一块用来垫床的鹅卵石,刹那间,一种奇特的亲切感从指尖传来,仿佛那块冰冷的石头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这一切都超乎常理,钟弈的理性思维在强烈抗议,但感官带来的体验却真实得不容置疑。
陈教授的办公室是由宿舍楼里的一间储藏室临时改成的,书桌上堆满了考古报告和测绘图纸。当钟弈敲门进去时,老教授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对着一本古籍蹙眉思索。
“进来,”陈教授抬头看见钟弈,神色缓和了些,“感觉怎么样?李医生说你是低血糖,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钟弈在教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斟酌着措辞:“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加上今天太阳大,突然就晕倒了。让您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陈教授打量着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关切:“那个山谷我们之前勘探过,没什么特别。但你晕倒的地方,我们后来仔细检查,发现土壤中的金属含量异常高,而且有一种...奇怪的辐射读数,虽然没到危险程度,但很不寻常。”
钟弈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平静:“是吗?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嗯,”教授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多休息一下,明天要是还不舒服,就让李医生再给你检查检查。考古工作看似文雅,实际上对体力要求很高,你要注意身体。”
从办公室出来,钟弈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借口透气,独自一人来到了宿舍楼后的一小片空地上。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山区的星空格外清晰明亮,银河如洗,横贯天际。
他靠在一棵老松树下,闭上眼睛,尝试集中注意力去感知那种奇异的连接。起初什么也没有,但随着呼吸逐渐平稳,心神沉静下来,那种感觉又悄然浮现。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清晰。他不仅能感知到脚下大地的“呼吸”,还能隐约“触摸”到周围岩石的存在——宿舍楼的地基、山坡上的乱石、甚至远处山崖的岩壁,它们仿佛都在以一种无声的语言向他诉说着什么。
这种感知不是通过听觉或触觉,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全新的感官体验。
钟弈睁开眼,从地上随意捡起一块石子。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灰色石灰岩,但在他手中,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存在感”。
他轻轻摩挲着石面,能感觉到石头的每一处细微凹凸,每一道天然纹路,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它形成的漫长岁月中所经历的地质变迁。
这太疯狂了。他在心中对自己说。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科学原理,更像是神话传说中的超自然能力。
回到宿舍后,其他人都已经睡下。钟弈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无法入眠。他悄悄拿出手机,开始查阅各种资料。
先是搜索“突然获得超常感官”之类的关键词,结果大多指向精神疾病或神经学异常。
他不甘心,转而翻开手机里存储的《山海经》、《淮南子》等古籍电子版,试图从先人的记载中找到类似现象的描述。
《山海经·西山经》中有一段记载:“又西三百五十里,曰玉山,是西王母所居也。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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