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那骤然收缩的瞳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好。”
陆渊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现在游戏开始了。”
“我给你一个机会。”
“一个让你可以‘将功赎罪’甚至是‘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帮我把他揪出来。”
“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甚至……”
陆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我还可以放过你那远在北燕上京的……
……老婆，和孩子。”
轰——！！！！！！！！！
当听到“老婆”和“孩子”这四个字的瞬间！
“秃鹫”那早已心如死灰的防线彻底地……
……崩溃了！
他猛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死灰般的眸子里第一次爆发出了一股名为“希望”的疯狂光芒！
“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从不说谎。” 陆渊淡淡地说道。
“好！”
“秃鹫”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起来！
他知道！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也是他唯一的……
……救赎！
但是！
他毕竟是北燕的王牌密探！
他那早已被无数的阴谋诡计给淬炼得如同钢铁般坚韧的神经让他在极致的激动之中瞬间就，捕捉到了一丝……
……反杀的机会！
一个大胆的、疯狂的、足以让他，反败为胜的……
……“反间计”！
瞬间就在他的脑海之中，成型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实力深不可测但是在他看来却太过年轻也，太过自信的“猎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藏得极深的，狡猾光芒！
他决定赌一把！
“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般咬着牙说道“陆百户！我可以帮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当然。” 陆渊点了点头。
“那好！”
“秃鹫”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最终他仿佛是，豁出去了一般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名字！
“是……是南镇抚司的……周泰，周指挥使！”
周泰？！
陆渊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他知道这个人。
是南镇抚司出了名的，铁面判官！
也是东厂曹正淳最头疼的，一个死对头！
更是皇帝陛下安插在锦衣卫里最忠心的一条……
……恶犬！
他会是，内鬼？！
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 陆渊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怀疑。
“我确定！”
“秃鹫”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周泰表面上看起来忠心耿耿不近人情！但实际上他早就在十年前就被我们‘鹰巢’给策反了！”
“他，之所以一直针对东厂！”
“就是为了挑起你们厂卫之间的争斗！好让我们北燕从中渔利啊！”
“陆百户！你若是不信！今晚三更！他就会去西城的‘悦来客栈’跟他的下线接头！”
“你一去便知！”
他说得是那么的言之凿凿。
演得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
陆渊，看着他。
沉默了。
足足沉默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最终。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
“我信你一次。”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说完。
他便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转身向着刑房的大门外走了出去。
……
“秃鹫”看着陆渊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他那一直紧绷着的紧张的神经终于，彻底地松懈了下来。
他，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冰冷的……
……狞笑！
他知道。
自己，赌对了！
这个年轻的，自大的，锦衣-卫百户！
上钩了！
周泰当然不是内鬼！
他之所以供出周泰！
就是为了借陆渊这把，锋利的刀！
来帮他们北燕除掉这个最难缠的心腹大患！
同时！
也能保护那个隐藏得更深的……
……真正的内鬼！
好一招借刀杀人！
好一招一箭双雕！
“呵呵……”
“小子跟我玩无间道？”
“你，还太嫩了点啊……”
他在心中得意地冷笑着。
……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陆渊走出那扇厚重的铁门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的那一刹那。
他那张原本还，充满了“信任”和“凝重”的脸上。
所有的表情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充满了，极致的冰冷的……
……嘲讽。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在他的视网膜上。
那半透明的系统光幕正安安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而在光幕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行由鲜红色的血字所组成的系统提示正冰冷地闪烁着。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秃鹫”正在说谎。】
【启动，“真实之眼”功能……】
【数据分析中……】
【分析成功！】
【北燕“鹰巢”潜伏于锦衣卫内部的最高等级内鬼真实身份为……】
【……北镇抚司指挥使苏清寒座下第一心腹……】
【……张谦！】
……
“玩无间道？”
陆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无尽讥讽的弧度。
他，在心中轻轻地笑了。
“老子……”
“……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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