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检查得很仔细,连水缸底下都看了,甚至打开了盛放杂物的柜子,里面只有几件旧衣裳和何雨华、何雨水的破布鞋,连个粮袋的影子都没有。
“何厂长,家里人口多,粮食紧张是难免的,”李主任的语气缓和了些,“不过也得注意,定量供应是规矩,可不能想着法儿搞特殊化,尤其是您这身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何大清连连点头,“厂里天天强调纪律,我哪能带头违规?家里这点粮,都是按粮本买的,不信您看粮本。”说着就要去拿粮本。
“不必了,何厂长的为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李主任摆了摆手,又叮嘱了几句“节约用粮”“有困难找街道”之类的话,就带着人往隔壁许大茂家去了。
直到院子里的脚步声远去,王秀兰才捂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何雨柱也松了口气,后背的褂子都被冷汗浸湿了。他走到米缸边,看着那浅浅一层小米,心里头五味杂陈。这“恰到好处”的见底,说是运气,倒不如说是他这些日子小心翼翼攒下的“心眼”。
自打有了空间,他就没少往家里拿东西,可每次都跟算准了似的,不多不少,刚好够维持“正常家境”——粮食够吃但不富余,偶尔改善伙食也只说是“厂里发的福利”,就连给母亲补身子的红糖,都说是“托乡下亲戚捎的,就一点”。
以前总觉得这样太憋屈,有好东西不能痛痛快快拿出来,可今儿个这场突击检查,让他彻底明白了,这“憋屈”里藏着的是安稳。
“柱子,刚才真是险啊。”何大清把旱烟袋重新装上烟丝,却没点燃,“多亏了缸里粮食不多,不然真说不清楚。”他看向儿子,眼神里带着点疑惑,“我记得前几天你说从粮站买了小米,咋这么快就见底了?”
何雨柱心里早有准备,笑着挠了挠头:“爸,您忘了?雨华生病那几天,不是光喝小米粥了吗?他病刚好,得多补补,我就多熬了点,谁知道这么不经吃。再说了,雨水和雨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一天比一天大,我正琢磨着明天去粮站再买点呢。”
这话半真半假,何雨华生病时确实喝了不少小米粥,但更多的是他趁着前两夜没人,悄悄从米缸里往外舀了些,藏回了空间——当时就是觉得“满缸太扎眼”,没想到歪打正着,刚好避开了这场检查。
王秀兰在一旁帮腔:“是啊,那俩孩子现在一顿能喝两碗粥,缸里的米确实不经吃。等粮本续了供应,可得多买点存着。”
何大清点点头,没再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这年头,难啊。我在食品厂当厂长,仓库里的粮食堆成山,可咱家的米缸却见底,说出去都没人信。”话里带着点无奈,更多的却是踏实——只要没违规,再难也能扛过去。
何雨柱没接话,走到门口,悄悄掀开帘子往外瞅。许大茂家那边传来争吵声,好像是查出了半袋红薯干,正跟街道的人辩解说是“乡下亲戚送的,不算私藏”,声音透着股气急败坏。三大爷阎埠贵踮着脚在门口看热闹,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算计啥。
他缩回身子,心里头更踏实了。看来这“恰到好处”的分寸,还得继续拿捏着。空间里的宝贝再多,也得捂严实了,就像老话说的“闷声发大财”,在这风声鹤唳的年月,安稳比啥都重要。
“柱子,晚上熬点玉米糊糊吧,”王秀兰开始张罗晚饭,“米缸里的小米省着点,等明天去粮站再买。”
“哎。”何雨柱应了一声,走到米缸边,拿起舀米的瓢,轻轻刮了刮缸底,就这几下,刮出来的小米刚好够熬两碗稀粥——给何雨华补身子,他和父母、妹妹就喝玉米糊糊。
瓢沿碰到缸底,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安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何雨柱听着这声音,忽然觉得心里头敞亮得很。
米缸见底,看着是窘迫,可这窘迫里藏着的是平安。等这场风波过去,他再从空间里悄悄弄点粮食出来,一点点添满米缸,就像给日子添砖加瓦,慢是慢了点,可每一步都踩得扎实,心里头也安稳。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把院子里的影子拉得老长。许大茂家的争吵声还没停,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何家屋里却飘起了玉米糊糊的香味,混着淡淡的烟火气,透着股子在风雨里稳稳扎根的踏实。
何雨柱知道,这样的检查或许还会有,藏着掖着的日子也还得继续。但只要守住那个空间的秘密,拿捏好那份“恰到好处”的分寸,家里的米缸就总能在该满的时候满,该见底的时候见底,日子就能在这起起落落里,稳稳当当地往前过。
他看着灶台上咕嘟冒泡的玉米糊糊,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明天去粮站买米,得记得多买半斤,就说是“粮站搞活动,多给了点”,这样一点点往缸里添,才更像那么回事。这过日子的学问,可比在食堂掌勺复杂多了。
喜欢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