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风裹着雪沫子,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脸上。何雨柱提着尿桶刚走出院门,就听见胡同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压低的闷哼,像是有人受了伤。
他心里一紧,猫着腰躲在门后的槐树影里。只见两个黑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其中一个捂着胳膊,雪地上拖出一串暗红的血印,另一个搀扶着他,脚步踉跄,军绿色的衣角在雪光里一闪而过——是八路军的游击队!
这阵子常有零星的游击队员在城郊活动,听说前几天还端了鬼子的一个岗哨。何雨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刚想缩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是尿桶没放稳,在地上磕出了响。
“谁?!”搀扶伤员的那个黑影猛地转身,手里的驳壳枪对准了他藏身的方向,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惕。
何雨柱吓得魂都快飞了,赶紧从树后走出来,举着双手压低声音:“别开枪!自己人!我是这儿的住户!”
月光透过云层照下来,他看清了两人的模样。受伤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色白得像纸,左臂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军帽歪在一边,露出额前汗湿的黑发;另一个年纪稍长,约莫三十出头,眼角有道疤,眼神锐利得像鹰隼,正死死盯着他,手指扣在扳机上没松。
“我们是老百姓,绝不是汉奸!”何雨柱急得额头冒汗,指着院里的方向,“我爹是铁厂的工人,我娘带着俩刚满月的孩子,不信你们去看!”
疤脸汉子没动,只是用眼神示意同伴。受伤的年轻人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老李,他……他不像坏人。”他的声音气若游丝,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捂着胳膊的手一松,血珠子滴在雪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老李的目光在何雨柱脸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看地上的血印,突然压低声音:“我们被鬼子追,需要个地方躲一躲,处理下伤口。”
何雨柱的心跳得像擂鼓。窝藏游击队员,这要是被鬼子发现,全家都得掉脑袋!可看着年轻人痛苦的模样,想起那些被鬼子杀害的无辜百姓,他咬了咬牙——不能见死不救!
“跟我来!”他转身推开虚掩的院门,引着两人往柴房走,“我家柴房后面有个地窖,平时放过冬的白菜,隐蔽得很!”
柴房里弥漫着干草和煤渣的味道。何雨柱掀开墙角的石板,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快进去!我去拿药和水!”
老李先扶着伤员钻进地窖,自己则守在洞口,低声道:“找些布条和烈酒,越多越好。”
何雨柱点点头,转身就往屋里跑。刚到门口,就撞见披衣出来的何大清,手里还攥着把劈柴刀:“柱子,咋了?刚才听着有动静?”
“爹!是游击队的人!受伤了!”何雨柱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被鬼子追,得藏在咱家地窖里!”
何大清的脸“唰”地白了,握着刀的手都在抖:“你疯了?这要是被发现……”
“爹!他们是打鬼子的好汉啊!”何雨柱抓住父亲的胳膊,眼睛通红,“咱不能见死不救!您忘了王大爷是咋死的?不就是因为给游击队指了条路,被鬼子活活烧死的吗?”
王大爷是胡同口的鞋匠,上个月因为给游击队报信,被鬼子抓去,连同他的鞋铺一起烧了,惨叫声何雨柱现在想起来还头皮发麻。何大清的嘴唇哆嗦着,劈柴刀“当啷”掉在地上,咬了咬牙:“走!拿东西!”
父子俩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张氏被吵醒,抱着孩子在炕上直发抖,却没敢出声,只是把陪嫁的银镯子摘下来,塞给何雨柱:“拿……拿去换点好药……”
“娘,不用!”何雨柱把镯子推回去,从空间里摸出早就备好的金疮药——这是他用空间草药捣的,比外面卖的管用多了,又找了半瓶烈酒、一摞干净的布条,跟着父亲往柴房跑。
地窖里狭窄逼仄,只能容下两个人。何雨柱把东西递下去,老李接过烈酒,二话不说就往伤员的伤口上倒,年轻人疼得闷哼一声,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却硬是没叫出声。
“子弹卡在骨头缝里,得剜出来。”老李的声音从地窖里传上来,带着股狠劲,“柱子,有小刀吗?越锋利越好。”
何大清转身就往工具箱跑,拿出一把刚磨好的刻刀,递了下去。何雨柱趴在洞口,听见地窖里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还有伤员压抑的喘息,心都揪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狗叫声,紧接着是鬼子的呵斥声和皮鞋踏在雪地上的“咯吱”声!
“坏了!鬼子追来了!”何雨柱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何大清赶紧把石板盖回原位,又往上面堆了些干草和煤块,拍了拍手上的灰,对何雨柱使了个眼色:“快!回屋装作啥也不知道!”
父子俩刚进屋,院门就被“砰”地一脚踹开,几道手电光扫进来,照亮了院里的积雪。一个鬼子小队长举着军刀,身后跟着十几个端着步枪的鬼子兵,许福来缩着脖子跟在后面,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太君!就是这院!我刚才看见黑影往这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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