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帐暖春生,屋内风光方歇。
林风仰躺榻上,胸膛不住起伏,急促喘息,额角眉梢尽是淋漓汗珠,一张脸带着极致欢愉后的苍白与倦怠。
他身侧的沐春晖却有若古井不波,静卧不动,吐纳悠长,气息平稳,仿佛方才那场翻云覆雨的纠缠于她不过是清风过岗,雁过无痕。
她微微侧过身来,纤手探出,为林风拭去额上汗水。
那动作轻柔无比,自然而然,浑不似枕边之人,倒更像一位慈母在照料酣睡的孩儿。
“妈妈……”
林风好容易缓过一口气,只觉一股温润而磅礴的真元正自丹田缓缓流向四肢百骸,通体舒泰。
他忍不住赞道:“您的真元,比上次孩儿回来时更见精纯浓厚了。此番一度,胜过孩儿数月苦修。”
这确是实话。
他每次自外间执行宗门任务归来,第一件事便是来寻她。
非为别故,只因与她行此事,便能得此莫大好处。
她的真元醇厚温和,极易吸收炼化,乃是修行途中一条难得的捷径。
沐春晖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自从收了默儿为徒,这数年来,为娘便再无此事了。若非我修习的《厚土载物诀》与这地灵根的底子还算扎实,我这一身根基,怕是早就被你们这几个孩儿采补得干干净净了。”
她的话语里,听不出半分嗔怪,也无丝毫怨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采补”这个词,还是她偶然听弟子们私下闲聊时说起的。
她不甚明了其中深意,只隐约觉得这似乎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径。
可是在她的认知里,只要能让她的“孩子们”开心,能助他们修为精进,自己损耗些根基,折损些元气,又算得了什么?
林风听了这话,心中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
好个痴人,身作炉鼎而不自知,竟还以为是慈母之恩。
这等天真,普天之下,怕是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了。
他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发出一声长叹,伸手将她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语气里满是怜惜与惋憾:“唉,妈妈,您为何偏偏是无感之体?您若是也能尝到此间滋味,只怕会比孩儿更加沉迷。到那时,你我同乐,共赴巫山,岂不比孩儿一人独享,更要美妙得多?”
沐春晖温顺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双美目里却是一片空茫。
“感觉?”她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似在咀嚼,又似全然不解,“那是什么?好孩子,只要你欢喜,为娘便也欢喜了。我有没有那般感觉,于我而言,并不要紧。”
对她来说,能看到“孩子”满足的笑容,能听到他们口中说出“爱妈妈”三个字,便是世间最大的“快乐”了。
至于林风口中那种所谓身体上的“乐”,她无法理解,也从未体验过,自然也就不觉得有何可惜。
“不,妈妈,您是不曾体会。”林风摇了摇头,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循循善诱道:“您是不知,那滋味销魂蚀骨,能教人生,亦能教人死。若是您体会到了,您便会爱上这种感觉,甚至……甚至会比我们任何人都更加疯狂。”
沐春晖依旧不解,只安静地听着,并不言语。
她就像一块温润的美玉任由旁人如何雕琢,如何描绘,自身却永远不会改变那份与生俱来的质朴与纯粹。
林风见她这副模样,也失了兴致,懒得再多费唇舌。
与一个天生的石女谈论情欲之妙,无异于对牛弹琴,白费功夫。
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说道:“妈妈,过些时日,便是宗门的外门大比了。孩儿也想去凑凑热闹,见识一番。”
一听事关“孩子”的前程,沐春晖立时来了兴致,柔声道:“好啊,以风儿你如今的修为,到那大比之上,定能技压群雄,取得一个好名次。”
“可是……”林风的语气忽然一转,又变得可怜兮兮起来,他往沐春晖怀里缩了缩,像个寻求庇护的孩童,“孩儿怕疼。我听说,这次大比高手如云,其中颇有几个心狠手辣之辈。大比之上,刀剑无眼,万一……万一孩儿有个闪失……”
沐春晖听得心头一紧,忙道:“风儿不怕,妈妈在呢。”
林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妈妈虽在,却不能上场替孩儿比试。我想去素衣坊求购一件护身的法器。只是……只是孩儿这次任务所得的贡献点,都拿去换了修炼用的丹药,如今……如今身上已是分文也无。”
沐春晖闻言,想也不想立刻便要坐起身来,关切地问道:“要多少贡献点?妈妈给你买。”
林风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却被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沐春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说道:“其实也不多,就……二十万点。”
“二十万……”沐春晖起身的动作霎时顿住了。
这个数目,着实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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