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的海风裹着咸湿的暖意,吹乱了苏清沅鬓边的碎发。林墨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她的耳垂,两人都顿了顿,相视一笑——这是他们从南城出发后,一路藏在细节里的温柔。高铁站外的葡式建筑爬满三角梅,砖红色的墙面上,阳光投下的影子像极了梧桐茶馆里那盏老灯的光晕。
“老鬼说在‘新马路’的茶馆等我们,”林墨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定位,又攥了攥口袋里的怀表,表壳贴着掌心,像是父亲留下的温度,“他还说,证人是当年码头的老船夫,知道我爸妈和你母亲的下落。”
苏清沅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脖颈间的梧桐叶吊坠,银链随着脚步轻轻晃:“我昨晚梦到我妈了,她还是照片里的样子,笑着叫我‘清沅’,说等我找到她,要带我吃澳门的杏仁饼。”她说着,眼眶微微发红,却很快扬起嘴角,“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对吧?”
“一定能。”林墨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过去。从南城到澳门,高铁上的四个小时里,他们反复翻看那封密信,反复确认怀表上的数字,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牵挂,此刻正随着海风一点点靠近真相。
新马路的茶馆藏在巷子里,木质招牌上刻着“海记”两个字,门口挂着串风干的柠檬,空气里飘着陈皮普洱的香气。推开门,就看见老鬼坐在靠窗的位置,头发比上次见时白了些,却精神矍铄,手里攥着个牛皮袋,见他们进来,赶紧站起来:“墨儿!清沅丫头!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老鬼把牛皮袋推到桌上,里面是一叠旧照片和航海日志:“这就是证人陈叔的东西,他当年在码头开船,亲眼看见张四爷的人把你爸妈和苏婉女士送上了去菲律宾的货船——不是害了他们,是把他们软禁在了那里!”
林墨和苏清沅同时愣住,手里的茶杯差点晃倒。“软禁?”苏清沅的声音带着颤抖,“那他们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老鬼重重点头,眼里闪着光,“陈叔去年去菲律宾送货,还见过他们,住在马尼拉的一个小院子里,有人看着,但没受委屈。张四爷是怕他们回来揭发当年的阴谋,才一直瞒着,还对外说他们‘意外身亡’,连我都被他骗了这么多年!”
林墨的手指死死攥着航海日志,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他想起小时候在巷口等着师父回来,想起每次问起父母,老鬼躲闪的眼神,原来不是他们不在了,而是被藏在了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找到。苏清沅悄悄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却让他瞬间安定下来:“我们去找他们,现在就去。”
老鬼刚要点头,茶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是张四爷在澳门的同伙,之前在南城追过他们的余党。“把航海日志交出来,”领头的男人声音冰冷,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不然,你们别想离开澳门。”
林墨瞬间把苏清沅护在身后,眼神锐利起来。他侧耳听着,听见左边男人的皮鞋蹭过地板的闷响(重心在左腿,出刀会从左侧),右边男人的口袋里传来金属碰撞声(藏着手铐),而领头的男人,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急着动手,破绽最多。
“清沅,记准他们的动作,”林墨低声说,“左边那个先动手,你用紫外线灯晃他眼睛。”
苏清沅点头,悄悄从背包里掏出紫外线灯,指尖捏紧开关。左边的男人果然率先冲上来,匕首划向林墨的胸口,林墨侧身躲开,同时抓住他的手腕,借力把他往桌上推——桌上的普洱杯“哗啦”一声砸在男人头上,热茶水溅得他满脸都是。
领头的男人见状,掏出手铐就往苏清沅身上套。苏清沅反应极快,按下紫外线灯的强光模式,刺眼的光线瞬间照得他睁不开眼。林墨趁机冲过去,一拳打在他的小腹,男人疼得弯下腰,林墨夺下手铐,反手把他扣在桌腿上。
最后一个男人想跑,老鬼早堵在门口,手里拿着根桌腿,“想跑?没那么容易!”他一棍打在男人的腿弯,男人“扑通”一声跪下,很快就被赶来的警察控制住——是老鬼提前报的警,就怕张四爷的余党来捣乱。
茶馆里恢复安静时,阳光已经斜斜照进窗棂。苏清沅帮林墨擦掉袖口的茶水,指尖碰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刚才抓匕首时蹭的),轻轻吹了吹:“疼不疼?下次别这么拼了。”
“没事,”林墨笑着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不怕。”
老鬼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欣慰:“当年你父亲也是这样护着苏婉女士,你们俩,真是越来越像他们了。”他把航海日志重新递给林墨,“陈叔在马尼拉等我们,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接他们回家。”
第二天清晨,他们登上了去马尼拉的飞机。苏清沅靠在林墨肩上,看着窗外的云层,轻声说:“我昨天给我妈买了块杏仁饼,是澳门最有名的那家,不知道她还爱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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