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不嫖不赌,整天窝在漏风的破屋里,在这口外熬一辈子?这算哪门子的日子!”
刘方子把满腹怨气吼了出来,转身搂住窑姐继续睡。
大妹愣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流,最后哭着冲出窑子,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何严正在院里刷牙,瑞姑娘从东屋出来,笑着招呼:“大哥起来了。”
何严点点头:“唔,起了。”
瑞姑娘抿嘴一笑,转身出了院子。
这些日子何严已习惯了用牙粉刷牙。洗漱完毕,他出门买了五根油条和一瓶牛奶。回家把牛奶热好加糖,油条浸饱了甜奶,吃起来别有风味。
饭后何严抽了支烟,去找房东商量拉电线。房东爽快答应,但开价惊人:一盏灯每月十五块大洋,两盏就得三十块。
这年头电费按灯头计算,不按度数。何严一听这价钱,立即摆手拒绝,转身就走——一盏灯十五大洋,简直是明抢。
何严此时懊悔不已,早知道就该自己带一台发电机来。他想,就算买汽油,一个月也用不了十五块大洋。后来他特意打听,汽油才四毛一升,比电费还便宜。这下可好,没电,制冰机也动不了,真是失算了。
可现在事已至此,只能另想办法。何严索性出门转转,反正今天又是夜班,白天无事。
他本打算去大栅栏看看如今的模样和店铺,却忽然想到,这时皇帝还住在里,便径直走到外,远远望了望现在的。门前有人站岗,虽不似后来那般如巨大,但眼下也只剩下最后一点气息了。
看完,他雇了辆洋车往大栅栏去。逛了一圈,大致了解了街上的情况。在广德楼外,何严看见晚上有梅兰芳的戏,票价一块二,贵得像抢钱。
他又踱到胭脂胡同转悠。路过正阳门下那个院子时,院门紧闭。何严心想,要是开门,还真想看看如今住在他那屋的是哪位姑娘。
溜达到中午,肚子饿了,何严折返大栅栏,走进如今的全聚德尝尝烤鸭。一进门,店小二热情相迎,领着他去选鸭。选好后在鸭身上做记号,等上桌时确认是否原鸭。鸭子送进炉子烤熟,片鸭师傅手起刀落,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片。何严尝了一片,味道比日后还要好一些。
这顿饭连鸭带酒花了六毛多。临走时,他要了全聚德的电话——那时各大饭店都送外卖,订餐叫菜都行。
饭后叫了辆洋车回家补觉,晚上还得巡夜。刚到院门口,撞见东屋菊婶家的大白子,那孩子张口就喊“臭脚巡”
。
何严笑道:“小子,你这张嘴再不管好,小心掉脑袋。”
大白子浑不怕:“吓唬谁呢!我就叫,臭脚巡、臭脚巡!”
喊完一溜烟跑了。
何严摇头,这孩子真是讨嫌,正处在狗都嫌的年纪。这回他可不会像福海那样管着这孩子,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天黑后,何严和赵二在街上晃悠。
赵二嘟囔:“哥哥,这天儿入秋快入冬了,夜巡真是越来越受罪。”
何严道:“那能咋办?差事还得干。”
赵二叹气:“不是我说,哥哥你真会挑行当。小时候拉我学扎纸人,手艺刚学成,嘿,民国了,纸活用不上了。如今又拉我当巡警,这差事倒不会没,可您瞅瞅,扔了可惜,干着没劲。”
何严微微一笑:“你倒是琢磨琢磨啊,别的先不说,要是能混上个巡长,那日子不就有意思多了?”
赵二撇嘴道:“您这话说的,我要是能当巡长,还在这儿跟您磨嘴皮子干嘛。”
赵二话音未落,忽然停住,侧耳听了听,问道:“哥,你听见什么动静没?”
何严点头:“像是砸门锁的声音。”
赵二问:“那咱俩要不要过去瞧瞧?”
何严应道:“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顺着声音来的方向一路摸过去,贴着墙根走,很快就看见四个汉子正围着一户人家砸门锁。
他们立刻闪身躲到一堵墙后,悄悄张望。赵二低声问:“哥,这事儿咱管不管?”
何严皱眉道:“这四个人都带着斧头,咱俩手里就两根棍子,上去肯定吃亏。”
赵二附和:“那还用说,铁定吃亏,搞不好小命都得丢这儿。”
何严道:“现在喊人也来不及了。我看不如赌一把——咱俩先退远点,找个刚能瞧见他们的地方,使劲吹哨、喊话,再装模作样往前跑,但别真靠近。他们做贼心虚,多半会被吓跑。”
赵二追问:“那要是他们不跑呢?”
何严瞪眼:“废话,不跑当然是咱跑啊!要是他们冲过来,咱扭头就撤。”
赵二点头:“成,好歹也算尽忠职守了,走吧。”
二人退回一段距离,估摸着位置差不多了,何严和赵二同时猛吹警哨。
“哔——哔——”
“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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