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大厅里,其他导师组早已结束功法演练,进入针对性指点环节。低语与灵力破空的锐响交织,唯独夏文海负责的角落,一道身影还在不知疲倦地腾挪闪转。
“锵!” 如意化作的长枪挽出最后一个枪花,重重顿地。吴砚舟气息微喘,额角沁出细汗,却毫不停顿,手中长枪流光一闪,瞬间收缩变形,化作一柄寒气森森的狭长唐刀。他手腕一抖,《太清紫薇剑法》的幽蓝剑芒撕裂空气,带着刺骨寒意泼洒开来,招式衔接流畅得没有半分滞涩。
“第四种了……” 旁边一个被唐剑副处长指导的剑修男生忍不住嘀咕,眼神发直,“他到底会多少种?”
“三个多小时了,夏副处长脾气真好。” 另一个女生压低声音,难掩惊叹。
窃窃私语像水波般在安静下来的大厅里扩散。一道道目光,或好奇,或佩服,或带着点看热闹的心态,聚焦在那个仍在挥汗如雨的少年身上。连其他几位正在授课的五处大佬,也忍不住分神瞥去几眼。
夏文海闭着眼,身形挺拔如松,仿佛周遭一切与他无关。但只有离他最近的曾佩佩能感觉到,这位夏副处长周身那股恒定的平静气场,似乎也因那持续不断的灵力波动而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孙处长不知何时踱步过来,站在夏文海身侧,双手背在身后,胖脸上笑眯眯的,眼底却是一片沉凝的欣赏。“老夏啊,”他声音不高,带着点调侃,“你这可真是挖到宝了。这韧性,这掌控力……啧。”
李子亦和孟殊文跟在孙处长身后。李子亦抱着手臂,看着场中切换功法如同喝水般自然的吴砚舟,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悟性强到这种地步……在启灵大陆,怕是那些顶级宗门打破头也要抢回去当宝贝供着。”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就是不知道,他这‘悟性’,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别的什么。”
孟殊文沉默地看着,心情复杂。曾经她是公认的学霸,可在这条修行路上,吴砚舟展现出的学习能力和坚韧,让她清晰看到了差距。他像一块永不饱和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一切能触及的知识。
夏文海终于睁开了眼。那双能洞察细微能量流动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出吴砚舟的身影。他正将唐刀收起,如意在他掌心如水银般流动,眨眼间化作两柄短匕。《基础刀术》的劈砍撩刺,在他手中竟也带出一种凌厉的美感。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缓缓松开。他看出来了。吴砚舟演练的每一门功法,都透着一股奇异的“圆满感”。这不是说他练到了极致,而是这些功法在他身上运转时,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功法本身在主动契合着他这个人!这完全违背了常理——再契合的功法,人与法之间也必然存在磨合的痕迹,需要时间去雕琢。但在吴砚舟这里,这种痕迹被压缩到了近乎消失的地步。
唐剑副处长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锐利如剑的目光紧紧锁住吴砚舟的身影,带着一丝见猎心喜的灼热。“好苗子!不知道他要是练我的‘望月剑法’……” 他主修的剑法威力绝伦,但入门之艰难,五处内部尝试者不少,至今无人能真正入门。
“我看他更适合走灵巧多变的路子。” 气质冷硬的谢贤主任也开了口,声音像淬了冰,“我的‘无尘隐遁诀’更能发挥他的优势。” 作为五处内务总管,谢贤的实力深不可测,早年甚至稳压唐剑一头。
一旁的闵志琦主任掩唇轻笑,气质温婉如水:“我看他柔韧性也不错,自然是以柔克刚为上。我这‘灵击百变’也是上选呢。”
夏文海的目光扫过几位同僚,声音平淡无波:“诸位,规矩不能破。我们的功法皆属五处,非个人所有。以他现有的功勋值,”他顿了顿,“连零头都不够。”
这盆冷水浇得很实际。高级功法的兑换门槛极高,不仅是为了限制,更是因为过早接触超出理解范畴的功法,极易走火入魔或事倍功半,白白浪费黄金修行期。
“规矩是死的。”孙处长摸着下巴,小眼睛精光闪烁,“面对特殊人才,特事特办嘛。老谢,查查这小家伙的功勋值。”
谢贤利落地拿出特制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几秒后,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冷硬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古怪:“吴砚舟,现有二万五千九百六十功勋。”他抬眼,目光锐利地刺向夏文海,“夏副处长,沪市那次灵地碎片,你是不是偷偷给他开了后门?一个两三级的新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夏文海面无表情,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功勋核算由衷闪闪团队独立完成,程序合规。你若不信,现在可以连线核实。” 他想起沪市灵地碎片里,吴砚舟那堪称流水线作业般高效的“打怪-捡掉落”模式,效率确实高得离谱。
孙处长哈哈一笑,打断了可能的质疑:“看看!我就说这小家伙是块宝!凭本事赚的,没毛病!” 他话锋一转,小眼睛扫过众人,“不过这点功勋想换你们压箱底的宝贝还是差得远。老许,我记得仓库里还有枚‘钉子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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