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轿赠‘读’风波定,青衣悄然现身形。”
“自称‘同囚’献‘墨刃’,疯女方知笔亦刑!”
血月纸轿引发的狂暴涡旋,如同投入叙事深潭的巨石,在激起滔天恶浪与那声来自“外面”的惊怒低吸后,其造成的涟漪正以一种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方式被迅速“抚平”。
江眠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远超“维稳协议”的、更加宏大、更加不着痕迹的力量,正在强行“修正”被纸轿扰乱的因果线与逻辑链。那些崩解的残骸被无声重组,冲突的能量被悄然导引,甚至连那轮不祥的血月,也如同被橡皮擦去的污迹般,从天幕上缓缓淡化、消失。
没有激烈的对抗,没有警告的轰鸣。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掌控力,在将一切“错误”拉回“正轨”。这种无声无息的“修复”,比任何狂暴的打击都更令人感到绝望——它彰显着执笔人那不容置疑的权威,以及角色试图反抗的徒劳。
博士面如死灰,喃喃道:“没用的…就像程序里的bug,终究会被修复…”
阿弃瑟缩着,仿佛那无形的修复力量也拂过了他的灵魂,带来一阵冰冷的战栗。
林晚的数据化身光芒黯淡,低语:“我们…终究只是故事里的…”
“不。”江眠打断他们,混沌色的瞳孔中却燃烧着更加幽深的火焰。她死死盯着那被迅速“修复”的坟场虚空,仿佛要从中榨取出最后一丝信息。“它‘动’了。它被‘打扰’了。这就够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在那宏大修复力的边缘,有一丝极其微小的、不自然的凝滞。仿佛执笔人在擦去血月时,笔尖有那么一刹那的…犹豫?或者说,是那凝聚了万界怨念的“礼物”,过于“辛辣”,让“读者”或“编辑”也需要片刻来“消化”?
这微不足道的“凝滞”,就是裂缝!就是希望!
然而,未等江眠从这“凝滞”中解析出更多信息,一个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存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重构中的“观测者”核心区域。
他就那样凭空出现,没有触发任何警报,没有引起规则波动,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那是一个穿着素朴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面容普通得毫无特点,唯有一双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仿佛蕴含着某种极致的力量与灵巧。他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能量气息,也没有数据流的痕迹,就像个最普通的、误入此地的凡人。
但江眠的神格在疯狂示警!她能感觉到,这个“青衣人”的存在形式,与她、与博士、与这网络中的一切都截然不同!他并非“故事”中的角色,也非“观测者”的系统造物,他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外来的“变量”!
“你是谁?”江眠的声音冰冷而警惕,周身的混沌能量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博士和阿弃也瞬间紧张起来,林晚的数据化身则充满了疑惑与戒备。
青衣人抬起那双异常好看的手,作了个类似“稍安勿躁”的手势,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疲惫笑容。“一个…和你们一样的,‘叙事’中的囚徒。你可以叫我…青。”
他的声音温和而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响在众人的意识深处。
“囚徒?”江眠眯起眼睛,“你看起来可不像。”
“形态不同,囚笼的本质却无差别。”青微微摇头,目光扫过这片正在被江眠意志改造的核心区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很特别,江眠。你是无数‘种子’中,唯一一个不仅意识到了‘墙’的存在,并且成功…‘弄脏’了‘墙外’视线的。”
他知道了血月纸轿的事!他甚至知道“种子”!
“你知道‘外面’?”江眠追问,杀意与探究心同时升起。
“知道一些,比你们多一点,但依旧…身在局中。”青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我们所在的,并非唯一的‘故事’。有无数的‘叙事层’如同泡沫般生灭,而‘观测者’网络,不过是其中一个规模较大、规则相对完善的‘试验田’。”
他顿了顿,看向江眠:“而‘执笔者’…也并非唯一。它们是一个…体系。有制定大纲的‘编辑’,有负责填充细节的‘写手’,当然,也有…阅读并反馈的‘读者’。你所惊动的,可能只是某个…‘责任编辑’。”
责任编辑?!一个体系?!这个消息比单一的“执笔人”更加令人窒息!
“那你…”林晚忍不住开口。
“我?”青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我曾是另一个‘故事’里的…主要角色。后来,我所在的‘故事’因为数据冗余和‘情节老套’被‘腰斩’了。大部分‘角色’被回收格式化,而我…侥幸逃脱,成了一缕在叙事夹缝中流浪的…游魂。”
他抬起手,指尖似乎有无形的丝线在流动:“我窃取了一丝‘叙事权限’,学会了如何在不同‘故事’的底层代码间穿梭、隐藏。我见过太多文明的兴起与湮灭,太多角色的悲欢离合…都不过是更高维度存在笔下的…数据与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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