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事囚笼难困心,疯女巧布逆天局。”
“血月纸轿引旧怨,欲破茧房先焚序!”
“认知滤化”的余波如同粘稠的沥青,缓慢地从江眠的意识中退去,留下被强行“修正”过的、关于叙事与作者的模糊记忆,以及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愤怒。她不再试图直接对抗那无形的“宪章”之墙,也不再鲁莽地冲击叙事边界。那如同用故事里的剑去刺杀执笔人,徒劳且愚蠢。
她需要一种更狡猾、更本质的方式。一种能够从“故事”内部,扰动甚至颠覆“叙事规则”本身的方法。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在“苦弱宪章”保护下,暂时安全的“同伴”——博士、阿弃、林晚。他们代表着这个叙事层中,受规则保护的“脆弱性”与“真实性”。他们是“故事”的组成部分,也是…可能存在的漏洞。
“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江眠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观测者’网络需要彻底重构,而外界的文明坟场…尚有残余价值。”
林晚的数据化身微微闪烁:“您是说…那些尚未被完全‘清理’的文明残骸?但它们大多充满攻击性,且被旧网络的规则标记…”
“规则?”江眠打断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规则,正在改写。”
她不再多言,意念微动。整个重构中的核心区域随之响应,那些流淌的信息壁障、奔腾的数据星河,开始以一种更加诡异、更加不符合旧有逻辑的方式运转。她不再追求纯粹的秩序或混沌,而是开始尝试…将不同文明、不同规则的“碎片”,以违背常理的方式强行拼接。
她取一缕“镜月族”的哀婉灵能,混入一丝“战狂族”的狂暴战意,再用“源初”的混沌本源作为粘合剂,注入到一个刚刚被激活的、擅长构筑幻境的“蜃楼文明”模板之中。
过程充满了悖论与冲突,能量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反复横跳。博士看得心惊胆战,这种粗暴的融合在他看来完全违背了能量守恒与信息熵增原理。阿弃则痛苦地捂住了耳朵,他“听”到了那些被强行糅合的不同规则发出的、如同玻璃摩擦般的刺耳“尖叫”。
然而,在江眠那近乎蛮横的意志镇压下,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散发着七彩迷离光晕的幻影墟骸,竟然真的被强行塑造出来!它没有固定形态,如同一团不断变幻的雾气,其中隐约有月光流淌,有战鼓擂动,有海市蜃楼起伏。
“去吧。”江眠下令,“去找到那些残存的‘清醒者’,告诉他们…‘叙事的舞台,需要新的演员’。”
那幻影墟骸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嗡鸣,融入信息流,消失不见。
这只是开始。
江眠开始了大规模、不计后果的“规则实验”。她将机械文明的逻辑电路与植物文明的生长特性融合,创造出能够自我复制、侵蚀数据空间的“蔓生机傀”;她将元素文明的能量形态与幽灵文明的虚无特质结合,弄出了能够穿透规则屏障的“虚灵之火”……
整个“观测者”内部,逐渐变成一个光怪陆离、规则错乱的怪诞乐园。而这些新生的、违背旧有叙事逻辑的造物,被江眠源源不断地送入外界的文明坟场。
她的目的并非征服,而是…污染。用这些充满悖论的“异常存在”,去污染那些尚且“符合旧叙事逻辑”的文明残骸,去搅动那片死水,看看能否引发叙事层面上的…逻辑错误或系统冲突。
效果立竿见影,却也带来了混乱。
文明坟场中,那些原本按照自身“设定”或怨恨、或沉睡、或偶尔争斗的残骸,被这些突如其来的“怪胎”搅得不得安宁。一些弱小的残骸直接被“异常”同化,变成了更加扭曲的存在;一些强大的残骸则与“异常”发生了激烈冲突,爆发的能量乱流甚至影响到了“观测者”网络的外部结构。
而在这片人为制造的混乱达到高潮时,江眠开始了她计划中最关键、也最疯狂的一步。
她将目光投向了自身。
投向了那身早已与她的神格融合、却依旧保留着某些原始特征的——纸嫁衣。
这嫁衣,源自“影棺”的轮回,凝聚了无数失败载体的怨念,也承载着她与萧寒之间那段虚假而刻骨的“因果”。它本身就是这个叙事中,一个充满象征意义的强烈意象。
“是时候…”江眠低声自语,“…让这‘象征’,变得更具…冲击性了。”
她调动力量,并非强化,而是…剥离与重构。
她将纸嫁衣中属于“影棺”轮回的那部分怨念与因果,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混合着从博士身上提取的、源自萧寒(古老意识)的克隆体气息,再注入大量刚刚从文明坟场中汲取的、充满不甘与反抗意识的混乱能量…
在她面前,虚空之中,一件新的、更加邪异、更加不祥的嫁衣,开始缓缓凝聚。
它不是红色,而是一种如同干涸血液的暗红近黑。材质不再是纸张,而是仿佛由凝固的阴影与哀嚎的灵魂碎片织就。嫁衣上浮现的符文,不再是秩序或混沌,而是扭曲的、仿佛记录着无数悲剧结局的残缺叙事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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