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的双方,一方是三个穿着破损潘娜西亚安保制服、但眼神狂乱、周身缠绕着污秽暗红能量的人,他们显然已经被“墟界”或回廊的力量彻底污染同化,变成了只知道攻击的怪物。
而另一方,则是一个让江眠和博士都感到意外的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沾满油污的工装,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野性的警惕与不符合年龄的坚韧。他手中没有武器,而是戴着一种特制的、闪烁着不稳定蓝光的手套,每一次挥拳,都能引动周围回廊的能量,形成短暂的护盾或冲击波,勉强抵挡着三个怪物的围攻。他的动作敏捷而狼狈,显然力量远不如对方,只是在凭借某种本能和对环境的巧妙利用苦苦支撑。
“是‘工匠’!总部最底层的那个能源维护学徒,阿弃!”博士低声道,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这个少年在潘娜西亚的存在感极低,几乎像个隐形人,只知道他对于各种能量管道和废弃装置有着惊人的亲和力和维修能力,没人想到他居然能在这里活下来,还能动用这种奇怪的力量。
那少年阿弃也注意到了江眠和博士的出现。尤其是在看到江眠那双红白异瞳和身上的纸嫁衣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恐惧,但似乎…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看到同类般的…希冀?
“救…救我!”阿弃朝着他们的方向喊道,声音因为力竭而嘶哑。
那三个疯狂的安保人员也发现了新的闯入者,立刻分出一个,嘶吼着朝江眠扑来!
博士吓得连忙后退。
江眠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用那双冰冷的异色瞳孔,淡漠地看着扑来的怪物。
就在怪物那缠绕着污秽能量的利爪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
江眠左眼的惨白之中,数据流如同瀑布般无声刷过,瞬间解析出怪物能量结构的薄弱点。她甚至没有抬手,只是右眼的猩红微微一闪。
“噗!”
那怪物的动作猛地僵住,它周身的暗红能量如同被无形之手从内部引爆,瞬间紊乱、溃散!怪物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身体如同被抽掉骨头般软倒在地,迅速化作一滩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淤泥,然后被回廊流动的光影吞噬消失。
轻描淡写,近乎规则层面的抹杀!
另外两个正在攻击阿弃的怪物似乎被这恐怖的一幕震慑,动作出现了瞬间的迟疑。
阿弃抓住机会,手套蓝光爆闪,两道能量冲击狠狠撞在怪物身上,将它们逼退数步。他趁机一个翻滚,脱离了战圈,气喘吁吁地跑到江眠和博士附近,惊魂未定地看着江眠,眼神中的畏惧更深,但那丝希冀却也更加明显。
“你…你是谁?你的眼睛…还有这衣服…”阿弃的声音带着颤抖,但并非全是恐惧。
江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扫过另外两个蠢蠢欲动的怪物,右眼的猩红再次闪烁。
这一次,两个怪物连哀嚎都没能发出,就在原地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般,悄无声息地湮灭、消失。
回廊的这一角,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那令人不安的背景噪音还在持续。
博士看着江眠,如同看着一个披着人皮的未知恐怖。他此刻无比确信,江眠的力量已经发生了质的蜕变,变得更加诡异,更加不可控。
阿弃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江眠,仿佛在看某种…神迹?或者说…某种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你能操控这里的能量?”江眠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目光落在阿弃那闪烁着蓝光的手套上。那不是潘娜西亚的制式装备,更像是…用废弃物自己拼凑出来的东西。
阿弃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又摇头:“不…不能完全操控。我…我只是能‘听到’它们,‘引导’一点点。我从小就…就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感觉到别人感觉不到的东西。在潘娜西亚,他们都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只让我干最脏最累的活…”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对自身特殊性的茫然。
“听到?引导?”江眠的惨白左眼再次扫描阿弃,数据流显示这个少年的精神波动频率确实异于常人,与“影棺”的能量场有着某种微弱的、天然的谐振动。“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活下来的?”
“我…我在‘墟界’苏醒的时候,正在地下管道层检修。那些怪物和眼睛突然出现,我吓坏了,乱跑的时候掉进了一个能量泄露的裂缝,然后就…就到这里了。”阿弃老实地回答,“我一直躲躲藏藏,靠…靠‘听’那些不好的记忆碎片躲开危险,靠捡到的废弃能量节点做了这个手套…”他举起戴着蓝光手套的手,有些笨拙,又有些自豪。
江眠沉默地看着他。一个天生能与“影棺”能量产生共鸣的“聆听者”?一个在绝境中凭借本能和粗陋技术生存下来的“工匠”?这个少年,或许…比她想象的更有价值。尤其是在她自身力量体系发生未知变化,且需要更多关于“影棺”底层信息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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