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觉得高婕的父亲应该不是他,这样孤独的苦行僧,应该是不会步入婚姻的。”
“嗯,其实我都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现在知道他大名的人也很少了,人们只记得最初钻研计划的团队,不记得那位‘独钓寒江雪’的怪人了。”
“但你还记得啊,那他就没有被遗忘。”
“他会被载入史册的,只要冷冻人拿回话语权,他就不会被遗忘。”
“一定会的。那你知道渡桥计划的初期团队有哪些人吗?”
“我不知道,现在也查不到了,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当事人,或者到月球正面看看,你不算拓荒者,申请通过的概率挺大的。”
“好。”
今夜的暖气很小,冷冻人不需要暖气,可以说是为了清桐单独开的,但却比往常没开时,更令人颤栗。
柳芙月注意到她在打颤,喊邬童去抱床被子来,她到橱柜处搬出积灰的火炉,对着在沙发上蜷缩着的女人摆放,把暖气开到最大,直到她的手脚逐渐回温,不再僵硬。
“姑姑。”
清桐觉得回温的过程就像檐下躲雨,凉气从外向内渗透,火炉不断驱散着,它们趋势渐小,却绵绵不绝,潮湿遍布每个角落,再大的火焰都扑灭不了。
“冷的话就抱抱我吧,但我的身体也很冷,跟抱冰块没有区别。”
清桐缓缓伸出手,抱住柳芙月的腰侧,刚触到便觉得寒冷,像寒冬腊月积年已久的冻疮,粗糙微凉,让人没有抚摸的欲望。
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抓住了寒夜的微光。
“孩子,冷了就睡会吧,睡梦中热量消耗会减少,体温流失没有那么快。”
“嗯。”
TUNG闭上眼睛,屋内的灯光透过眼皮印在视网膜上,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变暗,慢慢地消失了,她也进入了梦乡。
“柳阿姨,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遭不住极夜也遭不住极昼,真的能行吗?”
邬童看着像幼鸟依偎母亲般蜷缩在沙发上熟睡的人,迟疑了片刻,压低声音问道。
“人不可貌相,何况她是我挑选出来的人。”
沈隅懒散地坐在一旁,听到她的话后发出一声嗤笑,枕在脑后的双手垂下来,交叉在胸前,四指的一二指节相互交叉,拇指的指腹交叠摩擦着,身体前倾,像在憋什么大招。
“你上次挑选的那位可不咋样,胆子又小,还不会伪装,死得毫无价值。”
“上次只是试验品,这次我相信我的眼光。”
“但愿她别落着一个悲惨的结局,被抓了我们可不会出手的。”
“不会的,她以前当过杀手的,相信有一定实力。”
“环境条件不同,未必能杀成功。”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好了,你俩别吵了,吵了两年了还不消停啊,黑堡在你俩的带领下,两眼一睁看不到未来,还不如等棠妹长大,把你俩赶下台算了。”
“怎么说话呢?我俩吵架轮得到你插嘴?”
沈隅坐直身子,下巴挺得老高,同时抬高声音吼邬童,已经忘了还有人睡觉这回事了。
“你看你每次带后辈就知道吼,还好意思说。”
“哇,你每次当甩手掌柜,布置个任务就跑了,间谍的活也是找人帮你做,你做过啥啊,你带过后辈吗?你可别说小棠是你的后辈,她完全是放养的,你谁都没带过。”
“那我不是负责传递情报吗?我带后辈,他们被我牵累了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间谍也得从小培养,哪天你被抓了,我们没有新的传线员了怎么办?”
“总会有的,不可能断送在这里,那么多拓荒者,都是我们的后援。”
“拉倒吧,你太理想化了,跟象牙塔里生存的死宅有什么区别,睁眼看不到群体的分裂,说了还不听,行吧,咱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你说的我都明白,群体内部有太多声音,把我们当送死的出头鸟的大有人在。
但你得承认一个事实,目前还是愚昧的人,在未来的某天确实可能变成我们的新生力量。”
“人的奴性是很强的,很多人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奴性,他们畏惧光明,你就算把计划刻进他们脑子里也无济于事。”
“我跟你是没法达成一致了,但你也别天天给后辈讲这套悲观主义理论。
我们需要的是斗志昂扬的继任者,不是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透人生的老顽固。”
“你说谁老顽固?”
“好了,你俩别吵了,我们没有人和你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家对此都有不同的理解。
我认为,未来是由我们创造的,对吧?根据我们的观察,冷冻人是可以生长的,不过长势较慢,棠雨休也是可以长大成人的。
那我们把未来交给下一代的智者不就行了吗?你俩吵什么。”
“可以生长,你确定吗?”
柳芙月听惯了渡云师的那套冷冻人的理论,听此觉得有些诧异。
“可以啊,她这两年长高了8厘米,你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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