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林隙,发出呜咽般的低啸,将篝火吹得明灭不定。
萧珩与亲兵们如临大敌,刀锋尽出,死死盯着那片吞噬了所有光线、死寂得可怕的密林。每一双眼睛都充满了警惕,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等待着可能从黑暗中扑出的致命袭击。
沈薇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怀中的流云佩依旧在持续地、规律地散发着灼烫感,那悸动仿佛直接敲击在她的心脏上,与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诡异同步。
是她…引来的吗?那个锦袍男子?还是别的什么?
时间在极致的寂静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然而,预想中的袭击并未发生。
片刻之后,林中除了风声,依旧没有任何异响。仿佛刚才那一声极轻微的、引动萧珩警觉的动静,真的只是某种夜行动物不小心弄出的声响,或者干脆就是错觉。
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疑虑并未消散。
一名亲兵队长看向萧珩,用眼神请示是否要派人进去搜查。
萧珩眉头紧锁,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黑暗。他受伤的右臂无力垂着,但左手已紧紧按在刀柄上,随时可以出鞘。他沉吟片刻,缓缓摇了摇头。
敌暗我明,深夜入林搜查风险太大,极易遭遇埋伏。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阵脚,保护好…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站在马车旁的沈薇,眼神再次变得复杂难言。保护她?他现在做的,算是在保护她吗?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荒谬和刺痛。
“收缩防线,轮流警戒,原地休息。”萧珩最终下达了命令,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硬,但仔细听,却能察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沙哑。
亲兵们领命,稍稍放松下来,但依旧不敢大意,巡逻和警戒的目光依旧不时扫向那片黑暗的林子。
沈薇也暗自松了口气,但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未减。流云佩的灼烫感并未随着警报解除而消失,反而依旧固执地存在着,提醒着她未知的危险并未远离。
她默默退回马车旁,重新坐下,却再也无法安心休息。所有的感官都提升到极致,仔细感应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以及怀中那枚该死的、不断发出信号的玉佩。
后半夜,就在这高度戒备和诡异的平静中度过。
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林间的黑暗被驱散,视野变得清晰起来。亲兵们经过轮换休息,精神稍振。篝火早已熄灭,只余下一堆灰烬。
萧珩几乎一夜未眠,眼底的红血丝更加明显。他起身,再次亲自巡视了昨晚出现动静的那片林地区域,仔细检查了地面和草木。
然而,除了几处模糊的、无法判断是人是兽的足迹外,一无所获。
仿佛昨夜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虚惊。
但萧珩的脸色却并未好转,反而更加凝重。越是找不到痕迹,往往意味着对手越是高明和危险。
他沉默地走回营地,目光掠过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的沈薇,欲言又止。
最终,他只是冷硬地吐出两个字:“出发。”
队伍再次启程,沿着南下的官道继续前行。
白天的官道上,行人车马渐渐多了起来。看到这支明显带着军旅气息、护卫森严的队伍,寻常百姓和商旅都纷纷避让,投来敬畏或好奇的目光。
沈薇坐在马车里,依旧能感觉到怀中玉佩那持续的、微弱的灼烫感。它不再悸动,而是变成了一种恒定的温热,仿佛在持续不断地指向某个方向。
这感觉让她如芒在背,坐立难安。她几乎可以肯定,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正凭借这枚玉佩在追踪她!而且距离可能并不远!
她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彻底隔绝玉佩的感应,要么…弄清楚这感应到底指向何方!
她尝试着将玉佩取出,用层层布帛包裹,甚至塞进装水的皮囊里,但那诡异的温热感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依旧清晰地传递到她的感知中。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沈薇焦躁不安地尝试各种方法时,马车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将军,前方路边…有个人。”亲兵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和不确定。
萧珩策马走在马车旁,闻言抬眼望去。
只见前方官道旁的一棵老槐树下,果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身形清瘦,头上戴着一顶宽大的斗笠,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干净的下巴和一双搁在膝上、骨节分明、异常干净修长的手。他身旁放着一个简单的粗布包袱和一柄用布套裹着的、类似长棍的物事。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树下,仿佛在歇脚,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与周围匆匆赶路的行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闲适和…诡异。
萧珩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为武将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简单。那看似随意的坐姿,实则毫无破绽。那双手,绝不是普通农夫或书生该有的手。
他打了个手势,队伍的速度放缓下来,亲兵们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隐隐将马车护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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