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火折子。她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
这对她现在的状态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双手无力,肩膀剧痛,每一次摩擦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势。
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手掌被粗糙的木棍磨破,鲜血淋漓。
但她没有放弃。眼神凶狠而执拗,如同绝境的孤狼。
终于,在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后,一星微弱的火苗从引火的苔藓中蹿起!
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点希望之火,如同呵护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慢慢添加细小的枯枝…
篝火,终于生了起来。
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驱散了黑暗,也带来了久违的、令人战栗的温暖。
沈薇蜷缩在火堆旁,贪婪地汲取着热量,冻得僵硬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同时也带来了更加清晰的、无处不在的剧痛。
她脱下湿透的、结冰的破棉袄,放在火边烘烤。借着火光,她查看左肩的伤口。箭矢造成的撕裂伤很深,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和骨头,但失血过多,加上寒气和冰冻,情况依旧糟糕。
没有药物,没有工具。她只能用热水(用找到的半个破瓦罐烧的)反复清洗伤口,然后用烧过的、冷却的树枝小心地将一些无法清理的污物剔除,最后用烘干的、相对干净的布条重新紧紧包扎。
整个过程如同酷刑,她咬碎了一口银牙,才没有惨叫出声。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她靠在洞壁上,精疲力尽。篝火温暖着她的身体,心口的玉佩也不再发热,恢复沉寂。体内的寒气在温暖环境下似乎也蛰伏得更深了。
暂时…安全了。
但危机远未解除。追兵还在搜捕。她伤势极重,缺乏药物和食物。野石村是绝对不能回去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摩挲着怀中那枚冰冷的流云佩。这玉佩的秘密,云澈的约定,那个山洞和守护兽…似乎都遥不可及。
或许…她该换一个思路。
那些追兵是侯府和那个云姓贵人派来的。他们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州府层面。如果…她能逃到更偏远、但行政级别又恰好能一定程度上隔绝州府干预的地方呢?
比如…县城?
县令虽官阶不高,却是一地父母官,拥有相当的自主权。若能设法得到县令的庇护,哪怕是暂时的,或许就能争取到宝贵的喘息之机。
而且…县令…
一个模糊的记忆碎片忽然划过沈薇的脑海。
那是原主沈薇还在侯府时,偶然听到养父沈崇山和幕僚的谈话。似乎提到过邻县——林源县的县令得了一种怪病,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甚至惊动了州府…沈崇山还曾以此事嘲讽过那位县令的无能…
怪病?名医束手无策?
沈薇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这…或许是她的机会!
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在她脑中成形。
她需要尽快养好一点伤势,然后…去林源县!
不是逃亡,而是…毛遂自荐!
以她现代医学的底蕴和如今对寒气、医理的独特理解,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风险极大。若治不好,可能立刻被扭送官府。但留在山里,也是坐以待毙!
赌了!
沈薇眼中闪过决绝的光芒。
她重新闭上眼睛,开始全力调息,引导着那微弱的暖流和体内残存的气力,尽可能快地修复这具破败的身体。
饿了,就勉强嚼几口苦涩的草根和能找到的少数可食用野果。渴了,就喝冰冷的溪水。
每一天都在痛苦和坚持中度过。
三天后。她的伤势依旧沉重,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左肩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不再轻易裂开。体内的寒气被暂时压制。
她熄灭了篝火,仔细清理掉所有痕迹,用泥土涂抹脸色,弄乱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逃难的小妇人。
然后,她辨明了方向,朝着记忆中林源县的大致位置,开始了又一次艰难跋涉。
一路上风餐露宿,小心避开官道和人群。幸好林源县与野石村所在的县相邻,距离并不算太过遥远。
又经过两天的奔波,一座灰扑扑的、城墙低矮的古代小县城,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尽头。
城门口有兵丁懒散地把守着,对进出的人流进行着简单的盘查。
沈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和身体的疲惫,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衫,低着头,混在入城的人流中,慢慢向城门走去。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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