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高了些,寒意却未减分毫。
沈薇和老沈头一前一后回到那间低矮的茅屋时,赵金花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见他们回来,尤其是看到老沈头背篓里那些沾着泥土的新鲜草药,她明显松了口气,连忙迎上来。
“咋样?没…没遇到啥事吧?”她压低了声音,眼神下意识地往村子的方向瞟,显然还心有余悸。
老沈头把背篓放下,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后怕和扬眉吐气的复杂神情,嘟囔道:“碰见张老头了…阴阳怪气的…不过被小大夫几句话就给噎回去了!你没瞧见他那张老脸…”
赵金花惊讶地睁大了眼,看向沈薇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敬畏。
沈薇却无暇理会这些,她的体力几乎耗尽,后背的伤口在寒冷和行走的牵拉下疼痛加剧,体内的寒气也因劳累而隐隐躁动。她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得吓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药…需尽快处理。”她声音微弱,带着喘息。
赵金花见状,吓了一跳,赶紧扶她进屋坐下,又手忙脚乱地去灶房烧热水。
老沈头也不敢耽搁,按照沈薇的指点,将采来的紫花地丁、苦地丁等草药仔细清洗干净,找出一个豁了口的陶制药罐,准备煎药。
茅屋内弥漫起淡淡的草药苦香。
沈薇强打着精神,看着赵金花将煎好的药汁喂给狗娃。孩子似乎比昨日又安稳了些,虽然仍虚弱,但喂药时并未过多抗拒。
忙完这一切,赵金花看着沈薇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从炕柜深处摸索出一小块用油纸包着、黑乎乎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过来。
“小大夫…这是…这是去年秋天村里猎户分的熊油膏…说是治伤好…俺一直没舍得用…你…”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肉痛,却又努力做出大方的样子。
沈薇微微一怔。熊油膏?这东西在古代确实是治疗冻疮、疮疡和金疮的良药,性热,能活血生肌。对她现在这浑身冰冷、伤口难愈的状况,或许正对症。
“多谢婆婆。”她没有推辞。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任何能加速恢复的东西都至关重要。
她接过那小块珍贵的熊油膏,入手微硬,带着一股动物油脂特有的腥膻气。她让赵金花取来一点热水,将油膏化开少许,然后背过身去,艰难地解开破烂的囚衣,露出后背那狰狞交错、依旧红肿可怖的鞭伤。
赵金花看到那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红了,又是害怕又是同情,手都有些抖。
沈薇咬着牙,用手指蘸着温热的油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上。油膏触及伤处,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即化作一股温热的暖意,缓缓渗入皮肉,竟真的缓解了些许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
她仔细地将所有伤口都涂抹了一遍,尤其是几处最深、至今仍未完全愈合的地方。做完这一切,她已虚脱得几乎坐不住,只能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微微喘息。
赵金花慌忙帮她拉好衣服,又给她裹上那件破棉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和无措。
沈薇闭上眼,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微弱暖意,以及体内那团被熊油膏药力稍稍激荡、似乎活跃了一丝的寒气。她心中一动。
这寒气虽是她重伤的根源,但几次发作和压制过程中,她隐隐感觉到,这股力量并非纯粹的死物,反而带着某种极阴寒的…灵性?云澈的金针能束缚它,熊油膏的热性也能轻微调动它…
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
如果…如果这寒气并非只能带来痛苦,而是可以被引导、甚至…利用的呢?
这个念头让她精神微振。她开始仔细回忆寒气每次发作的规律、被金针压制时的反应、以及刚才被熊油膏激荡时的细微变化。
同时,她也没有停止对当前处境的分析。
张老头的敌意显而易见,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村民的善意基于她的医术,既脆弱又不可控。老沈头夫妇因孙子和恐惧而被暂时绑定,但一旦有更大的压力或诱惑,难保不会再次动摇。
最重要的,是那个悬于头顶的最大威胁——侯府和那个云姓贵人的追兵。野石村地势封闭,一旦被找到,就是瓮中捉鳖。
她必须尽快获得更强大的自保之力,或者…找到足以颠覆局面的筹码。
那枚流云佩在怀中沉寂着,再无那日的灼热和异动。那个神秘的山洞和恐怖的守护兽,似乎遥不可及。
眼下最现实的,似乎还是只能从这具身体和这诡异的寒气入手,还有…沈月柔身世的秘密。
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体内的寒气上。现代医学的知识告诉她,能量不会凭空产生或消失。这寒气如此阴寒霸道,绝非普通伤势所能产生。它的来源…或许与原主沈薇的身世,甚至与那流云佩有关?
她尝试着,极其小心地,用意念去感知、去触碰那团被金针之力束缚在丹田附近的寒气。
起初毫无反应,那团寒气如同死寂的冰坨。
但她没有放弃,回忆起昨日云澈金针刺穴时那股柔和却磅礴的力量是如何与之交互的。她模仿着那种感觉,不是强行对抗,而是试图用精神力去“安抚”、去“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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