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心土一块,碾碎炒热,用布包了温熨肚脐。再找些焦米熬水喂几口。乳娘近日饮食需清淡温热,忌生冷油腻。”沈薇给出方法。灶心土(伏龙肝)温中止泻,焦米健脾,都是民间土法,却对症。
妇人千恩万谢地去了。
一个接一个,沈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仔细询问、观察,给出的方法大多简单、廉价、却往往直指要害,或是缓解症状的权宜之计。她现代医学的底子让她能快速判断病情,而穿越后吸收的原主零星记忆和这几日的见闻,让她能巧妙地运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和可获取的“药材”。
她言语平和,并无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让这些淳朴又惶恐的村民更加信服。
茅屋内挤满了人,却异常安静,只有沈薇沙哑的询问声和村民小心翼翼的应答声。
老沈头和赵金花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难言。他们看着沈薇苍白着脸,额角沁出细密冷汗,却依旧有条不紊地应对着每一个村民,看着那些村民得到指点后感激涕零地离开,并将那点微薄的“诊金”硬塞到他们手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这对受尽白眼和欺压的老夫妻心中慢慢滋生。那是一种被需要、被尊重、甚至…被巴结的感觉。
直到最后一个村民——一个扭伤了脚的中年汉子,被沈薇指导着用冷溪水浸泡后又用布条缠绕固定后,千恩万谢地拄着棍子离开,茅屋里才重新安静下来。
炕桌上,已经堆起了一小堆杂粮、鸡蛋、干菜和那块黑乎乎的肉干。东西不多,却是这贫瘠土地上最实实在在的诚意。
赵金花看着那些东西,眼眶有些发红,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老沈头沉默地走到门口,看着那些村民离开的背影,又回头看看累得几乎直不起腰、靠在墙上微微喘息的沈薇,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忽然猛地一跺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对赵金花粗声道:“老婆子,把这些粮食拾掇拾掇!鸡蛋给…给小大夫煮两个!俺…俺去张老头那儿一趟!”
他说完,也不等赵金花回应,揣上那点沈薇之前报出的草药名(他勉强用炭灰写在破布上),拉开门,大步流星地朝着村里赤脚医生张老头家走去。背影竟带着几分许久未见的决断和…底气。
赵金花愣愣地看着老伴离开,又看看沈薇,最终默默地开始收拾那些“诊金”,手脚都比往日轻快了些。
沈薇疲惫地闭上眼,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弯了一下。
她知道,第一步,成了。
她在这野石村,终于不再是完全被动、仰人鼻息的“麻烦”,而是有了初步的、用医术换来的立锥之地。
而此刻,村东头那间比老沈家稍好些的土坯房里,须发花白、干瘦精明的赤脚医生张老头,正听着几个前来抓药(实则更多是打探消息)的村民,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沈家那个外乡女子如何“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事迹。
张老头 initially 是不屑的,甚至带着同行相轻的恼怒。一个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也敢称大夫?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可听着听着,他的脸色渐渐变了。尤其是听到那丫头只用环抱之法就救活了窒息的孩子,又用生姜葱白红糖水治寒咳,用灶心土焦米止小儿腹泄…这些法子看似简单,却暗合医理,绝非胡来!
特别是那环抱救窒息之法,闻所未闻,却竟有奇效?!
张老头坐不住了。他在这村里行医几十年,靠着几样祖传的土方和一点微末本事,一直被村民奉若神明,何曾有过这等挑战?
他焦躁地在屋里踱步,心里像是被猫抓了一样。既不信,又忍不住想去亲眼看看,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门道!
而另一边,老沈头揣着那块写满药名的破布,敲响了张老头家的门。他心里打着鼓,做好了被刁难和敲竹杠的准备。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张老头开门后,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却并没有立刻赶人,反而眯着那双精明的老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古怪地开口:“…老沈头,听说你家来了个了不得的‘女神医’?”
老沈头一愣,心下警觉,含糊道:“…就是个落难的丫头,略懂点皮毛…”
“皮毛?”张老头嗤笑一声,却也没多纠缠,反而直接问道,“她让你来抓啥药?”
老沈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块破布递了过去。
张老头接过来,眯着眼仔细看了一遍,脸上的不屑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凝重。
桔梗宣肺,杏仁降气,前胡化痰,甘草调和…这方子看似平常,却配伍严谨,正对咳喘之症!甚至比他平时用的方子更显高明!还有那紫苑、款冬花…都是对症好药,但这穷地方极少用到。
这绝不是略懂皮毛能开出来的方子!
张老头抬起头,看着忐忑不安的老沈头,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身走进里屋,窸窸窣窣地翻找起来。不多时,他拿着几包草药出来,塞到老沈头手里,语气硬邦邦的:“…桔梗、杏仁、前胡、甘草都有。紫苑和款冬花没有!就这些!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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