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台的界灵草种子，在凌辰种下后的第三个月才冒出嫩芽。与其他观测点的幼苗不同，这株嫩芽的银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金光，仿佛吸收了望月台的灵气与石碑的古韵。
“它在吸收丹神印的气息。”凌辰蹲在幼苗旁，指尖轻轻拂过叶片，混沌丹核与幼苗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石碑上的丹纹隐约亮起，与幼苗的银纹交相辉映，仿佛在进行一场跨越千年的对话。
苏清月端着灵泉走来，笑道：“连草木都懂得亲近传承，倒是我们这些人，总想着往前赶，忘了回头看看。”
凌辰接过水壶，小心地为幼苗浇水：“回头看是为了更好地往前走。你看这株界灵草，它既带着离尘岛的空间灵力，又吸收了青云宗的丹道气息，或许能长出我们从未见过的模样。”
日子在平静中缓缓流淌。凌辰每日处理完丹盟的事务，都会来望月台看看界灵草，有时给它梳理叶片上的银纹，有时坐在石碑旁研读丹经，仿佛在与千年前的凌烨对话。
这日，他正在记录界灵草的生长数据，铁剑门门主突然匆匆赶来，神色凝重：“凌祭酒，北境的界灵园发出紧急预警，银纹的波动频率与万魔窟那次截然不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裂隙里出来了！”
凌辰心中一凛，立刻与苏清月赶往北境。界灵园内的界灵草已全部倒伏，银纹扭曲成诡异的黑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属于玄元大陆的气息——既不是魔气，也不是空间乱流，而是一种带着古老沧桑的威压。
“这气息……”凌辰运转混沌丹核，竟感觉到一丝熟悉感，“与残阳碑上的符文同源！”
他立刻让观测点的丹师启动最高级别的防御阵，同时传讯给离尘岛和中州丹盟，请求支援。半个时辰后，云鹤带着离尘岛的修士赶到，看到界灵草的状态，脸色骤变：“是‘时空回响’！破碎空间里残留的上古战场余波，被某种力量引动了！”
“上古战场？”
“千年前，凌烨大人与骨狱魔尊的决战，波及了数个空间，部分战场碎片坠入了破碎空间。”云鹤解释道，“这些碎片带着当年的战斗余波，一旦被引动，就会像回声一样影响现实空间，甚至可能将当年的残影投射出来！”
话音刚落，界灵园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出现了模糊的人影——一方身着白衣，手持镇魂鼎；一方身披黑袍，骨杖染血，正是丹神凌烨与骨狱魔尊的残影！
“是他们！”众人失声惊呼。
残影并没有直接攻击，只是重复着当年战斗的动作：凌烨的镇魂鼎释放出清光，净化魔气；魔尊的骨杖挥出黑焰，撕裂空间。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的空间剧烈震颤，界灵草的银纹寸寸断裂。
“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凌辰大喊，“残影的力量虽弱，但每一次碰撞都会加剧空间撕裂，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新的破碎空间！”
他想起望月台的界灵草和石碑，突然有了主意：“云鹤岛主，能否用定界符暂时稳定空间？我需要时间！”
云鹤立刻点头，带领离尘岛修士结成符阵，金色的符文笼罩住缝隙，残影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凌辰则取出随身携带的界灵草种子——这些种子是用望月台那株幼苗的花粉培育的，带着丹道与空间的双重气息。
他将种子撒向缝隙，同时运转混沌丹核，注入金黑两色灵力。种子遇金光立刻发芽，藤蔓顺着缝隙蔓延，银纹与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坚韧的“时空之网”，将残影牢牢困在其中。
“以今时之灵，锁往昔之影！”凌辰低喝，双手结印，将《神农手札》中的灵植催生术与离尘岛的空间法术结合，藤蔓迅速收紧，将残影一点点压缩、消融。
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缝隙闭合，界灵园终于恢复平静。只是那些倒伏的界灵草，叶片上的银纹都变成了金色，仿佛记录下了刚才的一切。
“结束了？”苏清月轻声问。
“或许只是开始。”凌辰看着金色的界灵草，“时空回响说明，破碎空间的战场碎片正在活跃，我们需要找到彻底平复它们的方法。”
云鹤沉吟道：“离尘岛的古籍记载，当年凌烨大人曾留下一枚‘定元珠’，能平复一切时空波动，或许就在万魔窟的旧址附近。”
凌辰点头：“那我们就去万魔窟找找看。”
出发前，他特意回了一趟青云宗，将望月台的界灵草移栽到一个特制的玉盆里，带在身边。幼苗的金纹闪烁着，仿佛在回应他的决定。
“千年前的约定，该由我们来完成了。”凌辰轻抚叶片，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
队伍朝着万魔窟出发，一路上传来消息：其他观测点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时空回响，但都没有北境这么剧烈。显然，定元珠的线索是关键。
万魔窟的旧址早已被锁魂草和混沌灵谷覆盖，绿意盎然。凌辰按照云鹤提供的古籍记载，在当年总坛的位置向下挖掘，果然在地下三丈处发现了一个石盒，盒内静静躺着一枚鸡蛋大小的珠子，通体莹白，散发着温和的光芒——正是定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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