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昆仑”巡逻艇，拖着那条被开了膛、还在微微抽搐的巨型怪鱼，如同丰收的渔民，在海面上划开三道幽蓝色的尾迹，朝着基地方向返航。
艇上的队员们心情放松，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讨论今晚食堂会把这大家伙做成什么口味。是炭烤鱼排，还是做成鱼丸汤？那结晶能量烤出来的肉，滋味确实非同凡响。
就在这略显轻松的气氛中，刺耳的雷达警报声再次打破了平静！
“报告！三点钟方向，距离五海里，发现三个中型金属信号！速度约十五节，正在向我方靠近！”雷达员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指挥艇的艇长立刻下令：“全体警戒！放出无人机，确认目标身份！”
无人机迅速升空，高清镜头锁定了远处的海平面。
画面传回，指挥室里的人都是一愣。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三艘……勉强能称之为“船”的东西。
船体锈迹斑斑，布满了海藻和藤壶，像是从海底刚捞上来的古董。造型更是五花八门，一艘看起来像改装过的老旧拖网渔船，船头焊接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金属撞角；一艘似乎是小型货轮拆掉了上层建筑，甲板上架着两门看起来像是二战时期的老式舰炮，炮管甚至有些弯曲；最后一艘最离谱，像是由几个生锈的集装箱拼接而成，上面密密麻麻焊接着钢筋和铁皮，活像个海上移动贫民窟。
但在这三艘破船的桅杆上，都悬挂着一面同样破烂、却依稀可辨的旗帜——红底，中间一个扭曲的、如同变异海星般的白色图案。
“是倭魏国的旗！”雷将军的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来，带着震惊和一丝凝重，“他们竟然还有成建制的海上力量？看这改装程度，应该是海啸后利用残骸拼凑出来的！”
倭魏国？
我挑了挑眉。对这个在旧世界就以猥琐和不要脸着称的岛国势力，我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他们居然也在末世里残存了下来，还搞出了这种……行为艺术般的“舰队”？
看来，黑海里的“食材”，吸引来的不光是海兽啊。
“何顾问，对方发来明码通讯！”通讯兵报告。
屏幕上切换出一个画面，一个穿着脏兮兮旧式海军制服、戴着独眼罩、满脸横肉的倭魏国军官，正用生硬的通用语叫嚣：
“前面的船只听着！这里是伟大的倭魏帝国海上自卫队！立刻放下武器，交出你们捕获的海兽和所有物资，接受我们的检查！否则，我们将视你们为敌对目标，予以击沉！”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和贪婪。
雷将军在基地指挥室气得差点骂娘：“狗屁的海上自卫队！一群海盗！何顾问，他们肯定是看我们拖着猎物，想来捡便宜！要不要立刻让巡逻队准备战斗？”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那三艘在风浪中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铁皮棺材”，又看了看我们这边三艘流线型、覆盖着骨甲、闪烁着幽蓝能量的巡逻艇。
这对比，太惨烈了。
我忍不住笑了。
“老雷，别激动。”我对着通讯器慢悠悠地说，“人家大老远跑来‘检查’工作，我们得有点待客之道。”
我切换频道，直接对巡逻队下令：“回复他们，就说……我们正在执行‘海鲜捕捞’任务，没空接受检查。如果他们饿了，可以等我们回基地，施舍他们一点鱼骨头。”
我这回复，用的是字正腔圆的倭魏语。
通讯兵愣了一下，随即忍着笑，原话发送。
果然，对方瞬间炸毛了！
独眼军官气得脸色通红，独眼里的凶光几乎要透出屏幕：“八嘎！愚蠢的支那人！竟敢侮辱伟大的倭魏帝国！开火！给我击沉他们！”
那三艘破船上的老式舰炮，吭哧吭哧地开始调整角度，炮口冒出黑烟，显然准备射击了。
“何顾问！他们……”巡逻艇艇长有些紧张。
“慌什么。”我语气依旧轻松，“让他们先开炮。正好测试一下我们新装甲的防御力。”
话音刚落！
轰！轰！轰！
几声沉闷、仿佛咳嗽般的炮响传来。
几发锈迹斑斑的炮弹，拖着歪歪扭扭的弹道，朝着巡逻艇飞来。那准头……简直感人，最近的一发也离指挥艇有几十米远，落在海里炸起一道浑浊的水柱。
就这？
连我们艇身的边都没摸到。
巡逻艇上的队员们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被一种荒谬感取代。这……这是来搞笑的吗？
倭魏国那边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的炮击这么拉胯，独眼军官气急败坏地吼叫着，命令船只靠近，准备用撞角和我们“接舷战”？
看着那三艘冒着黑烟、如同老牛拉破车般吭哧吭哧靠近的锈船，我摇了摇头。
“陪他们玩够了。巡逻队，自由攻击。”我下达了最后的指令，“注意，别把船打沉了，拆了武器和动力，拖回去。那堆废铁，融了还能做几个花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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