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咖啡馆，洛杉矶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昆汀还在愣神，像是灵魂被晒化了。他盯着李衡手里的那张支票——九千五百美元，再加上五张百元现金，整个人都快傻了。
“就……就这么简单？”他声音发抖，“一个没人看过的剧本，就能换一万美元？”
李衡把支票折好，放进西装内袋，神情平静。
“并不简单，”他说，“我们赌的是他的野心，还有他害怕错过一个时代的恐惧。”
昆汀愣了几秒，忍不住笑出声：“李，你有时候真像个魔术师。”
“魔术师？”李衡弯了下嘴角，“那得先有钱买魔杖。”
他看了看表，语气转冷：“走吧，还有事要办。”
阳光照在他侧脸上，轮廓被镀上一层淡金色。那一刻，他忽然觉得空气的味道都变了。
二十分钟后，房东史密斯的办公室。
胖子叼着半截雪茄，正翻着账本。看到李衡，立刻翻白眼。
“黄皮小子，我警告过你，欠租……”
“啪。”
五张百元大钞落在账本上，脆响一声。
史密斯愣住，雪茄灰洒了一桌。
李衡淡淡道：“四百五十是房租，五十算小费。谢谢你这几个月的照顾。”
说完转身。
昆汀跟在后面，笑得像个得奖的孩子。
李衡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押金不用退，”他回头道，“就当我送你的最后一笔小费。”
史密斯张着嘴，像被拔了毛的肥火鸡，一个字也说不出。
出了楼，风掠过街口。昆汀哆嗦了一下，兴奋地吼：“爽！李，这比抽叶子还过瘾！”
李衡只是笑，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胸腔里有股久违的暖流在涌动——那不是金钱的温度，而是未来开始靠近的实感。
就在这时，熟悉的蓝色光幕悄然浮现：
【用户：李衡】
【影响力指数：300（+280）】
【说明：绑定昆汀·塔伦蒂诺为核心合作者，成功化解个人生存危机，并获得首笔项目资金。】
【解锁技能：商业谈判（初级）-300；
危机公关（初级）-500】
李衡毫不犹豫地兑换了“商业谈判(初级)”。
无声的讯息灌入脑海，谈判技巧、心理博弈、语言陷阱，一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李衡抬头望向远处的城市，轻轻吐出一口气。
昆汀从后面冲过来，搭着他肩膀：“走，庆祝去。”
李衡笑着张开双臂，感受着洛杉矶的风。
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那个被命运推着走的编剧。是他，开始推着命运走了。
——
傍晚，洛杉矶市中心的一家牛排馆。
空气里混着牛油和烟草味。
昆汀对着T骨牛排猛切，嘴里塞满肉：“所以……我们等班德的电话？”
“不，我们不等。”李衡语气平稳，刀叉的金属声清脆。
“找地方住下，然后注册公司。”
昆汀差点被牛肉噎住：“公司？你认真的？”
“当然。”李衡抿了口红酒。
“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替别人打工的编剧和导演，我们要有自己的品牌。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坐下来听我们说话。”
他抬眼看着窗外，霓虹一点点亮起。
“在好莱坞，要么高高在上，要么被踩在脚下。”
昆汀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天啊李，你比剧本里的朱尔斯还疯！”
“为了疯子。”他举起酒杯。
“为了疯子。”李衡举杯相碰。
清脆的响声划破空气，像命运落下的定音。
——
同一时间，马里布海滩。
海浪拍在岸边，月光照着劳伦斯·班德的别墅。
书房灯光昏黄。
班德手里夹着雪茄，翻开一份刚收到的剧本——《低俗小说》。
作为制片人，他看剧本从不浪费时间，三页定生死。
他看了一页，眉头微挑。
“嗯……对话还挺有趣。”
十页后，文森特和朱尔斯在公寓里大开杀戒。
他停了停，烟雾在他脸前打旋。那一刻，他感到一种久违的震颤，像是有人在用剧本往他灵魂里开枪。
三十页，文森特与米娅在舞池跳着扭扭舞。
他靠在椅背上，表情彻底变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层层旧的电影规则在他脑子里被撕碎。
这些人说话、走路、开枪的方式，全都不按套路来。可偏偏每一句都带劲，每一场都让人停不下。
两个小时过去，他还坐在原地。威士忌早已没了冰，雪茄烫到手，他都没察觉。
他喃喃道：“疯子……天才的疯子。”
这不是剧本，是一座奖杯。
他起身在书房踱步，心跳越来越快。
一个制片人能嗅出什么能卖座——这玩意儿便宜、独特、容易引起争议。
而争议，意味着新闻、票房、荣耀。
他抬头，看见封面上那行字——
Li Heng。
班德的嘴角慢慢上扬。
他忽然想起会议室里那个年轻人淡淡的一句：
“戛纳的金棕榈。”
他再也坐不住了，抓起电话。
“李！”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像被汽油点燃。
“我只有一句话——上帝！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那头，李衡的笑声低沉而冷静。
“明天。”
“但我们谈的，不只是导演或编剧合约。”
“哦？”班德语气带着狡黠，“那你想谈什么？”
“我想聊一个开天辟地的机会。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盘古影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笑声。
“开天辟地？小子，你的野心比你的剧本还大。”
“很好。明天十点，带上你的疯子导演。让我看看，你是想开天辟地，还是想被好莱坞的天活埋。”
——
夜色沉了。
李衡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霓虹流动。
昆汀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嘴里还嘟囔着“枪战”“圣经”“皇堡”。
李衡轻轻笑了。
他知道，盘古的第一声呼吸，已经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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