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瞬间一凝。一些刚刚领完物资、脸上还带着喜色的人，也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看向这边。
林凡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阿强身上，那眼神没有任何情绪，却让阿强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
“规矩，是提前定好的。”林凡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的杂音，“巡逻任务，对应一点贡献值，奖励一包烟，白纸黑字，所有人都一样。你觉得少？”
他顿了顿，向前微微倾身，眼神锐利如刀：“还是你觉得，你阿强，应该比别人特殊？”
“我……”阿强被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强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分配根本就不公平！凭什么……”
“不公平？”林凡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目光扫向全场，“孙医生冒着被传染的风险救治病人，老陈带着人日夜不休地维护发电机、过滤饮水，他们拿核心待遇，有没有人不服？”
人群中寂静无声，不少人默默摇头。孙医生和老陈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
“雷烈和防卫队的兄弟，每天顶着风雨巡逻，警惕外敌，守护大家的安全，他们多拿一点，有没有人不服？”
依旧是一片沉默，甚至有人低声附和：“应该的！”
林凡重新看向脸色难看的阿强，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么，你阿强，是比孙医生医术更高明？还是比老陈技术更精湛？或者比防卫队的兄弟出生入死更多？如果没有，你凭什么在这里质疑‘公平’？”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敲打在阿强心上，也敲打在每一个旁观者心上。逻辑清晰，掷地有声。
阿强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握着物资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厌恶，自己就像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领了你的东西，下去。”林凡不再看他，语气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守规矩，就有你的那份。不守规矩……”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寒意，让阿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阿强狠狠地瞪了林凡一眼，终究没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带着人挤出了人群。
这场发生在分配现场的小小风波，非但没有动摇林凡的权威，反而像一块试金石，检验并巩固了新秩序的正当性。人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在这里，公平建立在贡献之上，而非胡搅蛮缠。
物资分配持续到傍晚才结束。绝大多数居民都领到了维系生存的必需品，人心安定，对未来也多了一份真实的期盼。小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凝聚力。
夜色渐深，林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中庭散去后留下的空旷。第一次资源再分配顺利完成了，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也被暂时压制。但他知道，阿强那伙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外部可能存在的窥视者也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就在这时，负责在制高点警戒的队员通过无线电传来紧急汇报：“首领，东南方向，金鼎大厦附近水面，发现不明灯光闪烁！重复，发现不明灯光闪烁！像是……信号！”
林凡眼神一凝，刚刚稍有舒缓的心神再次紧绷起来。
外面的世界，终于要开始展现它狰狞的一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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