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终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随手将这金砖塞到自己衣袖里，这一过程中，小二和掌柜费力才抬起了金砖，他只要两根手指夹起来就足够了。
然后抱起两把伞出去了，他在店门口望着烈阳高照，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打开那把黑色的油纸伞。巨大的伞面遮掩了他的大部分，他一步迈出毒辣的太阳，被这黑色的油纸伞悉数挡尽。
钟归这才觉得放心，于是便继续向着街头不远处走去。
钟归一直走，周围有人叫卖，他便索性掏出剩下的金子买了一些。在这过程中，他感受不到喜悦，悲伤以及愤怒。仿佛这些本属于人类的七情六欲，他此刻悉数失去。
他想要挽留，挽留那些属于人类的情感，于是他便不留余力的将手中的金子多给些商贩。他注视着那些人的脸，那些因为只卖了一些廉价的物品而获得一堆金子的人的笑脸。
他们的笑脸很纯粹，不夹杂着一丝情感，那是对于金钱的喜悦。
但钟归没有这种情感了，他只能尽力的捕捉着别人的笑脸，让自己尽量体会他们的喜悦。后来他的金子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他在路过一个小巷子时，一扭头看见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那个人麻布破衣，双眼无神，并且散发着腐烂的臭味。像是已经死去了许久，周围的苍蝇不断的围绕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飞着。
钟归走上前，用手捋顺了那脏乱的头发。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看起来比钟归还要大的女人，但她太瘦了，瘦的比钟归还要矮小。面黄肌瘦，骨瘦嶙峋，看样子起码有几天没吃过饭了。
钟归见她一动不动，便以为是死了，正打算离开，但突然感受到了她的鼻前一阵温热传出。
人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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