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战神
主营帐内,鎏金火盆燃得正旺,将空气中的羊排香气烘得愈发浓郁。
萧凡一袭墨色军装,肩章上的将星在火光下闪着冷冽寒光。他左脸一道从眉骨划至下颌的疤痕,更添几分杀伐之气。此刻,他左手捏着银叉,右手往滋滋冒油的羊排上撒着粗盐,动作间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唯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千军,查到她们母女的下落了吗?”
低沉的嗓音刚落,帐外便匆匆闯入一道身影。千军单膝跪地,额头沁着冷汗,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战神大人,查……查到了!”
“说!”萧凡猛地攥紧手中的羊排,滚烫的油脂烫得他指尖一缩,动作却只停顿了半秒,“本战神的老婆和女儿,现在怎么样?”
“夫……夫人和小姐她……她们被赵家那群狗贼虐待,如今……如今还住在铁制的狗笼子里!”
“什么?!”
萧凡突然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成了震得帐顶落灰的狂怒。他猛地将手中的羊排掷在银盘里,发出刺耳的脆响:“好好好!真是好得很!竟敢动我东部战神的妻儿,这赵家,是活腻了!”
“千军!万马!”
“属下在!”帐外瞬间涌入两名同样身着军装的壮汉,齐声应和,气势如虹。
千军:王他真是的,总是要这些仪式感,我还得走出去和万马再进来一遍!
“随本战神回华国!今日,我定要让整个赵家,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遵命!战神大人!”
“胡闹!萧凡,你敢!”
就在三人即将转身之际,帐门被人推开。一名身穿老式军装的老者,拄着枣木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虽身形佝偻,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射向萧凡。
“你要带着千军万马离开?你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边境狼烟未散,敌军虎视眈眈,你身为东境之王,怎能如此沉不住气!”
萧凡回头,眼底的戾气丝毫未减:“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的妻儿在华国受辱,在狗笼子里挣扎!老头,当年你让我镇守边境五年,我答应了。如今整整五年期限已到,我萧凡,不欠你什么!今日这东境,谁也拦不住我!”
老者被他怼得一噎,看着萧凡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杀意,终是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如此,我不拦你。你走吧。”
“千军,万马,我们走!”
萧凡转身就走,刚走到帐帘边,脚步却突然一顿。
老者心中微动,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这臭小子,终究还是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舍不得这东境的……
“千军。”
“属下在!”
“把桌上的羊排打包,本王路上吃。”
千军愣了愣,随即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老者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拐杖重重戳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帐内的空气,瞬间安静得只剩下火盆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
阴冷潮湿的杂物间里,锈迹斑斑的铁笼占据了大半空间。赵灵儿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甜甜,单薄的衣衫根本抵挡不住刺骨的寒意,母女俩蜷缩在笼角,像两只无助的小兽。
“赵灵儿,给你个机会,别不知好歹!”
铁笼外,王翠兰双手叉腰,三角眼斜睨着笼内的人,尖酸的嗓音像刮玻璃般刺耳。“去给顾家老爷子做小妾!只要你点个头,我立马把你和这小野种从笼子里放出来,还能给你俩口饭吃!”
“你做梦!”赵灵儿把甜甜往怀里又搂紧了些,眼底满是倔强,“我就是死,也不会去做那种事!”
“妈妈……我怕……”甜甜小小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带着哭腔。
“甜甜不怕,有妈妈在,没人能伤害你。”赵灵儿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声音温柔却坚定。
“好啊,真是给脸不要脸!”王翠兰气得脸都歪了,转头冲站在一旁缩着脖子的林凡吼道,“林凡!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扇她!往死里扇!”
林凡面露难色,嗫嚅着:“妈,她毕竟是我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啪!”
清脆的巴掌声突然响起,王翠兰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林凡脸上。林凡捂着脸,半边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今天这屋里,必须有人挨巴掌!要么是她,要么是你!”王翠兰叉着腰,眼神凶狠,“你自己选!”
林凡捂着脸的手顿了顿,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决定。他看向笼内的赵灵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姐,对不住了,我左脸都被妈扇得没知觉了,实在没办法……”
“哼,一个吃软饭的赘婿,也配说没办法?”赵灵儿毫不留情地嗤笑,“怪不得我妹妹看不上你,真是个窝囊废!”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林凡的心里。他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你个贱女人,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本来我还想手下留情,现在看来,真是没必要!”
说着,他扬起手,带着风声的巴掌就要往赵灵儿脸上扇去。
“住手!”
一道清冷如冰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没有丝毫感情,却让屋内的人都下意识地顿住了动作。
林凡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老婆,你来了!你听我解释,这都是妈让我……”
“我不听。”赵琳儿直接打断他的话,眼神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她甚至没多看林凡一眼,就转向王翠兰,“妈,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姐姐和甜甜?她们已经够可怜了。”
“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还敢教训起我来了?”王翠兰被女儿怼得火冒三丈,伸手一把揪住林凡的耳朵,将他拽到赵琳儿面前,“你看看他!看看这个窝囊废赘婿!这就是你非要嫁的人!”
她又指向笼内的赵灵儿,声音里满是怨毒:“还有你姐!未婚先孕,搞大她肚子的男人跑了,就留下这么个野种拖累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女儿!”
角落里,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微微动了动。秦飞隐在暗处,听着王翠兰的抱怨,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虽然知道不该,但这老婆子的吐槽,怎么莫名有点让人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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