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家臣惊疑不定时,赵勇已经带着人冲过来,将他按倒在地。
商鞅回头望了一眼终南山的方向,总觉得刚才有阵清风掠过耳畔。他低头看向那裂开的符咒,忽然想起白雪曾说过,终南山的云雾里藏着护佑的力量。
处理完渭水的事,秦孝公没有立刻回栎阳。“卫鞅,陪寡人去乡下走走。” 他换上一身粗布褐衣,“寡人想看看,新法在百姓心里,到底扎了多少根。”
两人带着赵勇,扮成行商模样,沿着渭水向西走。越往深处走,景象越发荒凉。田埂上的野草比麦苗还高,几个衣衫褴褛的农人蹲在地上,用手刨着土里的残根。
“老乡,今年的收成不好?” 秦孝公递过去半块麦饼。
农人警惕地看着他,接过麦饼狼吞虎咽:“好啥呀?去年遭了蝗灾,今年又要缴三成的税,地里的粮食还不够种子钱。”
商鞅蹲下身,看着地里稀疏的麦苗:“怎么不引水浇田?”
“引水?” 农人苦笑,“水渠都被贵族的封地占了,咱们要是敢动一滴水,就得被打断腿。” 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栎阳城里新出了律法,说凭军功能得田地?那都是哄人的吧?咱们奴隶的儿子,还不是照样当奴隶?”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哭喊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山腰上有几个壮汉正撕扯一个妇人的衣裳,旁边绑着个中年男人和少年。
“住手!” 商鞅拔剑冲过去。那几个壮汉是奴隶主的家奴,见有人来管闲事,举着鞭子就打过来。赵勇护着秦孝公,商鞅则与家奴缠斗,剑光闪过,两个家奴已经倒地。
“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奴隶主喝道,“这是我家的奴隶,我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商鞅指着那被绑的中年男人:“他犯了什么罪?”
“他?” 奴隶主啐了一口,“敢顶撞主子,就该让他婆娘受受教训!”
妇人的衣裙已经被撕碎,哭得浑身发抖。中年男人挣扎着喊道:“我婆娘是清白的!你们不能……”
话音未落,奴隶主拔出匕首,就往中年男人胸口刺去。商鞅挥剑格挡,匕首脱手飞出,插进旁边的树干里。“在秦国的土地上,没人能随意杀戮!”
秦孝公看着那妇人胸前的伤痕,忽然想起渭水河畔老妇人怀里的孩童。“赵勇,把这些家奴都捆起来。” 他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解开他身上的绳索,“你们叫什么名字?”
“小人石老三,这是我婆娘翠娘,儿子石敢。” 中年男人磕头,“多谢贵人救命!”
石敢忽然挣脱绳子,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奴隶主头上砸去:“我杀了你这个畜生!”
商鞅拦住他,看着那奴隶主:“你可知新律?擅杀奴隶者,斩;侮辱奴隶妻女者,黥面为奴。”
奴隶主冷笑:“新律?在这地界,我就是律法!”
话音刚落,翠娘忽然撞向旁边的石头,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我没脸活了……” 她望着石老三,“照顾好敢儿……”
石老三抱着她的尸体,忽然拿起地上的匕首,往自己胸口刺去。“翠娘,我陪你去!”
“爹!”石敢扑过去,却只抓住父亲冰冷的手。
商鞅扶住瘫软的少年,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忽然想起《军爵律》里的话:“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
可眼前的惨状,分明在说新法的光芒,还没照到这些最深的角落。
商鞅蹲下身,将石敢搂在怀里。
少年的肩膀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却死死咬着牙,没掉一滴泪。“石敢,往后有什么打算?”商鞅问他,刚才看他举动,似习过武,臂力过人。
“赵勇,带上他,加入你的护卫队。”商鞅吩咐。
石敢抬起头,眼里的恨意渐渐变成了倔强:“我要报仇。”
“报仇的法子,不是拼命。” 商鞅将自己的剑递给少年,“是让律法变得比奴隶主的鞭子更硬,让所有像你爹娘一样的人,都能堂堂正正地活着。”
继续往西走,到了边陲的犬丘城。这里的风俗与中原不同,入夜后,客栈老板非要让自己十六岁的女儿墨竹陪客。“客人别嫌弃,俺们这儿的规矩,外乡来的贵人,都要让家里的姑娘伺候。”
墨竹低着头,手里攥着衣角,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俺爹说,要是伺候不好客人,就要被卖给路过的匈奴人。”
秦孝公皱眉:“哪有这样的规矩?”
老板叹气道:“客人有所不知,犬丘城每年要给匈奴进贡,光是姑娘就得上百个。俺家墨竹要是能攀上贵人,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商鞅看着墨竹冻裂的手,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在魏国相国公叔痤府里做中庶子,也曾见过被当作贡品送来的少女。“我们不需要人伺候,你让她去睡吧。”
墨竹惊讶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真的。” 商鞅从包里拿出两匹布,“给你做件新衣裳,别再想着当贡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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