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足足持续了四十分钟,才开始向城垣方向延伸。紧接着,北面日军阵地方向,升起了大团大团的白色、黄色烟雾弹,很快形成了一道又一道浓厚的烟墙,向着中国守军阵地弥漫而来,意图遮蔽视线,掩护步兵和坦克的突击。
“鬼子要上来了!进入阵地!注意防毒气!” 各级军官嘶哑的吼声在残存的战壕中回荡。
幸存的士兵们从几乎被震塌的防炮洞里爬出,抖落满身的泥土,迅速进入战位。尽管炮火猛烈,但得益于昨晚的预警和部分工事的加固,核心兵力的损失比预想中要小一些。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壁虎”碉堡和传感器网络的核心节点,因为布设位置刁钻或具备一定抗冲击能力,得以保存。
浓烟渐渐逼近,能见度降至不足五十米。烟雾中,传来了坦克引擎的轰鸣、履带碾压碎石的嘎吱声,以及日军步兵那种特有的、带着狂躁意味的“板载”冲锋嚎叫,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仿佛无数野兽正从雾中扑来!
洪山庙主阵地,一营长李振华趴在残破的胸墙后,透过烟雾勉强能看到一些晃动的土黄色身影和坦克模糊的轮廓。他手里紧握着“壁虎”碉堡群的遥控器,另一只手握着电话听筒,里面传来传感器网络监控员急促的声音:“A3区震动强烈,疑似坦克集群!B7区红外信号密集,大量步兵!正向3号、5号预设杀伤区移动!”
“各‘壁虎’单元,进入自动识别模式!激光组,瞄准B7区后方那个小高地,那里可能有鬼子观察所!声波组,等鬼子进入2号谷地,那里地形收束,给我开最大功率!” 李振华根据昨晚下发的战术建议和实时情报,迅速下达指令。
话音刚落,烟雾最浓处,第一波日军步兵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他们以散兵线结合小集群的方式,在数辆九五式轻型坦克的引导下,猫着腰快速逼近。
就在最前面的日军士兵距离前沿阵地不到一百米,即将踏入第一道传感器密集区时——
“嗤——!”“嗤——!”
几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高亮度的低功率激光束,突然从中国守军阵地侧后方的预设位置射出,精准地指向烟雾后方日军疑似观测点和高价值目标区域!
“啊!我的眼睛!”
“八嘎!什么都看不见了!”
日军设置在稍后小高地上的一个炮兵前沿观测所里,几名观测员正准备为后方炮兵提供修正参数,突然眼前一片炫目的白光,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刺痛和短暂的失明,观测镜的镜片也出现了诡异的灼烧斑点!指挥冲击的一名日军中队长正举着望远镜,同样被突如其来的强光致眩,瞬间失去了对部队的掌控。
几乎同时,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步兵踏入了传感器密集区。
“哒哒哒哒哒——!!!”
部署在侧翼、正面多个隐蔽位置的“壁虎”碉堡,几乎同时开火!7.62毫米子弹形成的交叉火网,如同死神的梳子,精准地梳理着烟雾中日军步兵的轮廓!这些自动武器没有人类射手的犹豫和恐惧,只有冰冷的程序识别和高效的杀戮节奏。许多日军士兵甚至没看清子弹从哪里飞来,就被撂倒在地。
“敌人在侧面!在墙上!打掉那些铁盒子!” 日军基层军官反应过来,声嘶力竭地指挥士兵向“壁虎”碉堡开火。掷弹筒的榴弹、轻机枪的子弹纷纷射向那些喷吐火舌的诡异金属物体。
然而,“壁虎”的位置经过精心挑选,往往处于射击死角或依托坚固残垣。日军的还击大多徒劳无功,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招致更多“壁虎”或后方中国守军机枪火力的照顾。
更让日军崩溃的还在后面。
当一部分日军步兵凭借悍勇和人数优势,冒着自动火力的杀伤,冲过第一道“壁虎”防线,接近到阵地前约两百米一处相对低洼的谷地时(2号预设杀伤区),这里地形略窄,导致人员相对集中。
突然——
“呜嗡————!!!!”
一种低沉、穿透力极强、仿佛直接作用于大脑和内脏的诡异声波,从谷地正前方中国守军阵地深处传来!声波覆盖范围内的日军士兵,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恶心得如同翻江倒海,耳膜刺痛欲穿!许多人直接丢掉武器,双手捂耳跪倒在地,痛苦地翻滚、干呕,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妖魔!支那人有妖魔!” 极度的生理不适和心理恐惧,让一些日军士兵精神崩溃,发出凄厉的嚎叫。
前方步兵陷入混乱,后方观测指挥被干扰,日军的首次凶猛冲锋,在距离中国守军主阵地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硬生生被这层层叠叠、闻所未闻的科技防御手段遏制、搅乱,付出了惨重代价却难以前进。
但这仅仅是开始。日军指挥官很快意识到正面强攻的困难,开始调整战术,试图用更猛烈的炮火覆盖可疑的自动武器阵地,并派出工兵和敢死队,在坦克掩护下抵近爆破那些“铁盒子”。同时,部分兵力向侧翼运动,企图寻找防线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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