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镇国公府的花园里最后一批宾客也已告辞。荷花池畔的灯笼次第亮起,映照着水面粼粼波光,却照不亮某些人心中的阴霾。
沈若薇扶着柳姨娘,站在回廊的阴影处,目光死死盯着水榭边那个鹅黄色的身影。
娘,我不甘心。沈若薇几乎将手中的帕子绞碎,她凭什么......
闭嘴。柳姨娘低声呵斥,眼神阴鸷,还嫌今日丢的人不够吗?
想起及笄礼上那一幕,沈若薇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舞衣撕裂,红疹满面,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羞辱。
一定是她搞的鬼!那个贱人......
证据呢?柳姨娘冷冷道,没有证据,你说破天也没用。没看见你父亲今日看她的眼神?那分明是满意得很。
这话像一把刀子扎进沈若薇心里。她咬紧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过......柳姨娘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女儿腕间的玉镯上,她既然提起这镯子,怕是起了疑心。这东西,暂时不能留了。
沈若薇下意识地捂住镯子:这是女儿好不容易才......
糊涂!柳姨娘厉声道,一个镯子重要,还是你的前程重要?若是让她抓住把柄,告到老爷那里,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着,只见沈清辞已从水榭那边转身,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母女二人立即换上一副温婉表情。
二妹妹怎么还在这里?沈清辞关切地问,方才见你脸色不好,该早些回去歇着才是。
沈若薇强笑道:多谢姐姐关心,我这就回去。
她说着,下意识地将戴着玉镯的手往身后藏了藏。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沈清辞的眼睛。
妹妹这镯子真是别致。沈清辞状似无意地道,我记得母亲生前也有一个类似的,是外祖母给的陪嫁,据说能温养人的气血。可惜母亲去后,那镯子就不见了,父亲还惋惜了好久。
沈若薇脸色一白,强自镇定:是、是吗?这不过是女儿在铺子里随便买的......
原来如此。沈清辞微微一笑,那倒是我看错了。不过妹妹若是身子不适,改日我让采月送些补药过去。毕竟今日妹妹在众人面前......唉,还是好生将养才是。
这话听着关切,实则字字扎心。沈若薇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柳姨娘见状,连忙打圆场:清辞有心了。今日你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
沈清辞颔首行礼,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她忽然回头:对了,父亲让我转告,晚些时候要去书房见他。
看着沈清辞远去的背影,沈若薇终于卸下伪装,眼中满是怨毒。
她一定是知道了!那个镯子......
慌什么。柳姨娘冷声道,既然她知道了,就更要尽快处理掉。你现在立刻回去,把镯子取下来,让翠儿找个稳妥的地方埋了。
可是......
没有可是!柳姨娘压低声音,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镯子是你偷拿的。若是老爷问起,就说是在外头买的,明白吗?
沈若薇连连点头,匆匆往自己院子走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急匆匆离开的同时,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书房内,沈毅正在查看今日收到的礼单。见沈清辞进来,他放下手中的册子,示意她坐下。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沈毅开门见山地问。
沈清辞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她斟酌着词句,轻声道:女儿以为,及笄礼上的意外,太过巧合。
沈毅挑眉,说说看。
先是琴弦被动过手脚,再是偏殿走水,最后是女儿院中失火。沈清辞平静地道,这一连串的事情,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牵强。
沈毅沉吟片刻:你怀疑是谁?
女儿不敢妄加猜测。沈清辞垂眸,只是......有些事,女儿觉得应该让父亲知道。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轻轻放在桌上。布包里是几根断了的琴弦,还有一小撮灰烬。
这是?
断了的琴弦,女儿检查过,切口整齐,是被人刻意割过的。这些灰烬,是从女儿院中的柴房取来的,里面有火油的味道。
沈毅神色渐沉:你何时学会这些的?
女儿不敢隐瞒。沈清辞抬头,目光清澈,自母亲病重,女儿便时常觉得,若是一直天真无知,恐怕难以在府中立足。所以私下读了些书,也请教过府中的老侍卫。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沈毅想起妻子缠绵病榻的那些日子,心中不由一软。
难为你了。他叹了口气,今日周太傅对你赞赏有加,为父很是欣慰。
父女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通报声:老爷,二小姐来了。
沈若薇走进书房时,已经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憔悴。她腕间的玉镯果然已经不见踪影。
父亲。她柔柔弱弱地行礼,眼角还带着泪光,女儿今日在及笄礼上失态,特来请罪。
沈毅看着这个庶女,神色复杂:起来吧。今日之事,确实有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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