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的话音刚落,修纹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人群的骚动。林野顺着门缝望去,只见十余名身穿黑色劲装的护卫正簇拥着一顶华丽的马车停在街角,马车上悬挂着的“城主府”令牌在晨光下格外刺眼——显然,王虎并未真正离开,而是去搬救兵了。
赵老握紧了手中的护心纹甲,指尖微微发白:“这王虎倒是睚眦必报,竟还敢带人回来。”他转头看向王磊,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城主大人,您刚让令郎回去闭门思过,他转眼就带人来闹事,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王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敢如此放肆。他刚想开口,马车的车门却“哗啦”一声被拉开,王虎带着五名手持长戟的护卫快步走了下来。他手中把玩着一枚泛着寒光的纹戒,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父亲,我可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听说修纹阁有位‘天才界纹师’,想请他露两手,让我开开眼界罢了。”
说罢,王虎径直走进修纹阁,目光落在林野手中的护心纹甲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林小哥,这护心纹甲修复得确实不错。不过,我听说你只是个印脉残缺的废人,能修复二阶凡纹器物,恐怕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吧?”
林野眉头微皱,他没想到王虎竟会当众揭他的短处。他将护心纹甲递给赵老,然后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界纹之道,重在对规则的理解,与印脉是否完整无关。王公子若是不信,大可找一件破损的纹器,我当场修复给你看。”
“好!这可是你说的!”王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破损的纹镜,扔在林野面前,“这是我昨天不小心摔坏的‘聚光纹镜’,一阶凡纹器物。你若是能在半个时辰内修复好,我就相信你有真本事;若是修复不好,就乖乖把护心纹甲交出来,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事就算了了。”
林野低头看向地上的纹镜,只见镜面布满了裂纹,镜缘的聚光纹也断成了数截——这根本不是“不小心摔坏”,而是被人用蛮力砸坏的,想要在半个时辰内修复,难度极大。
赵老刚想开口阻拦,却被林野用眼神制止了。林野弯腰捡起纹镜,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半个时辰足够了。不过,我若是修复好了,王公子又该如何?”
王虎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中阶纹晶,扔在桌上:“若是修复好了,这枚中阶纹晶就是你的。但若是修复不好,你就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今天这修纹阁就别想开门营业了!”
林野拿起纹镜,转身走进工作室。他将纹镜放在工作台上,然后取出修纹十二件套中的纹刀和纹针,开始清理镜面上的裂纹。赵老走进工作室,担忧地说道:“野小子,这聚光纹镜的纹路已经彻底崩碎,半个时辰内根本不可能修复好。王虎这是故意刁难你,你何必跟他较真?”
林野一边用纹刀小心地剔除镜面上的碎渣,一边说道:“赵老,我若是退缩了,不仅会丢了修纹阁的脸面,还会让王虎更加肆无忌惮。而且,我也想试试,用《凡纹补遗》中的修复手法,能不能在半个时辰内修复好这枚纹镜。”
赵老见林野态度坚决,便不再劝阻,只是在一旁帮忙准备修复所需的材料。他将凡纹墨、纹砂等材料一一摆放在工作台上,然后说道:“需要帮忙就跟我说,别硬撑着。”
林野点了点头,然后将纹镜放在一盏油灯旁。他用指尖蘸取少量凡纹墨,轻轻涂抹在镜面上的裂纹处,然后将油灯的火焰调大——他想用高温加速凡纹墨的凝固,同时利用温差找出隐藏在镜面下的暗纹。
随着温度的升高,镜面上的裂纹逐渐显现出淡淡的红光,那些隐藏在镜面下的暗纹也随之浮现。林野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拿起纹针,小心翼翼地将凡纹墨注入暗纹中,然后用纹刀轻轻刮去多余的墨汁。
时间一点点过去,工作室中的烛火摇曳不定,林野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着纹针而微微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始终专注,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
赵老看着墙上的沙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焦急——沙漏中的沙子已经所剩无几,可纹镜上的聚光纹还没有完全修复好。他刚想提醒林野,却见林野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纹针在镜面上快速游走,凡纹墨像有了生命一般,沿着纹路缓缓流动。
就在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子落下的瞬间,林野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修复。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将纹镜放在桌上:“修复好了。”
赵老连忙拿起纹镜,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只见镜面上的裂纹已经彻底消失,聚光纹完整而流畅,轻轻转动纹镜,镜面还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比完好时还要明亮几分。他不由得赞叹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这聚光纹镜修复得比原来还要好!”
林野笑了笑,刚想走出工作室,却听到王虎的声音从外堂传来:“时间到了!林小哥,你若是修复不好,就赶紧按照我说的做,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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