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用石臼舂去糙米外的麸皮,得到白花花的新米。
这日阮喃喃只见师兄左脚踏乾位,右手持连枷斜指巽宫。
连枷头啸着旋出,枷柄在掌心滴溜溜转出虚影。
稻穗迎风炸裂,金粒飞溅竟似暗器破空之声。
他步法忽变,踩着“藐姑射山步”在稻浪间游走,每记抽打皆含巧劲。
枷头将触未触之际腕子猛抖,稻粒便如遭内家真气震荡般簌簌脱落。
但见连枷忽作大开大阖之势。
柄为枪杆,枷为锤头,舞动时隐隐似有无忧谷的“撄宁拂”的招式。
碎稻秆被气劲卷作旋涡,在他周身形成金黄屏障,三五只偷食麻雀撞入,竟被柔劲托着轻轻掷出圈外。
最妙连枷头忽凝在半空,随即如敬香般缓缓点向谷堆。
满场金雨霎时静落,新米聚成完美圆弧。
阮喃喃惊呼:
“谷堆里有字!”
竟是用稻粒嵌出的师兄说的训言:
“粒粒皆辛苦”。
随即长大了嘴巴,片刻转为欣喜。
“师兄,你教我这个,这个...这个...”
陆云霁听闻,缓缓停下,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为了师妹的功课,他却也煞费苦心。
随后的谷场上,只见一个小姑娘将连枷挥舞得虎虎生风。
边上的师兄不时指点两句,皆是无忧谷武学的要义。
当第一碗用新米熬煮的白粥端上桌时,那纯粹的、浓郁的米香几乎让人沉醉。
阮深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入口中。
新米粥软糯甘甜,米油厚实,带着阳光和土地最朴实的味道,瞬间抚慰了连日来被杂粮占据的肠胃。
“太好吃了!”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是新米最好吃!”
陆云霁也慢慢喝着粥,感受着新米特有的香甜在口中化开。
看着师妹那心满意足的模样,连日劳作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粮仓里重新堆满了新米,地窖里也储存了足够的薯蓣南瓜。
无忧谷再次迎来了它的丰足与安宁。
饭后,阮喃喃依旧包揽了洗碗的活儿,哼着不成调的歌谣。
陆云霁则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晾晒的几串红辣椒和刚收回来的几簸箕豆子。
心中盘算着接下来要腌制些咸菜,还要再晒些菜干,以备冬日之需。
日子便是这样,有青黄不接的短暂窘迫,也有春华秋实的踏实满足。
在一粥一饭之间,缓缓流淌,平淡,却蕴含着生活最本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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