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在神农架的盘山公路上颠簸了整整三天。车窗外,层叠的山峦被墨绿色的原始森林覆盖,云雾像流动的纱巾,缠绕在半山腰,偶尔露出的岩壁上,能看到远古冰川留下的刀削斧凿般的痕迹。
林夏将脸贴在车窗上,看着掠过的冷杉和箭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淡粉色的云雷纹。离开研究所已经半月,那缕黑烟没有再出现,但陈默太爷爷医案里“回魂花”三个字,像颗种子埋在两人心里,催着他们踏上这段旅程。
“还有二十公里到板壁岩。”陈默看了眼导航,屏幕上的信号时断时续,“老猎户说,那一带的林子深处,有种开银色花朵的植物,夜间会发光,很可能就是回魂花。”
“银色花朵,夜间发光……”林夏翻着手里的植物图鉴,指尖停在一页标注着“神农香菊”的条目上,“会不会是这个?虽然图鉴里说它开黄色花,但环境变异也可能改变花色。”
陈默接过图鉴,目光落在配图上,香菊的叶片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茎秆上覆盖着白色的绒毛:“不像。太爷爷的笔记里画过回魂花的草图,叶片是心形的,根茎处有红色的纹路,像缩小的云雷纹。”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上面是他凭记忆临摹的图案,心形叶片中央,果然有圈淡淡的回纹。
林夏看着草图,突然想起血蛊池底的引蛊草,根茎处也有类似的纹路:“看来这花和玉琮、血蛊都脱不了关系。说不定太爷爷当年说的‘念核之侧’,指的就是它生长在念核的能量场范围内。”
“有可能。”陈默将笔记本收好,踩下油门,越野车拐过一道急弯,前方的视野突然开阔——成片的石林出现在森林边缘,石柱高矮错落,最高的有十几米,形状像挺胸的武士,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这就是板壁岩?”林夏推开车门,冷冽的空气带着松针的清香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比照片里壮观多了。”
一个穿着羊皮袄的老汉正坐在石林边抽烟,看到他们下车,磕了磕烟袋锅子:“你们是来寻稀罕物的?”他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山腔,眼神却很亮,像能看透人心。
陈默递过去一瓶矿泉水:“大爷,我们听说这附近有种开银色花的植物,夜间会发光,您见过吗?”
老汉接过水,却没喝,只是拧开盖子倒在手里,往脸上抹了抹:“见过是见过,在黑水河那边的悬崖上。但那花邪性得很,碰不得。”他往密林深处瞥了一眼,压低声音,“前几年有伙外乡人来挖,结果没一个活着出来的,连骨头都找不着。”
“怎么个邪性法?”林夏追问,心里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那花周围的草都是直着长的,像被什么东西压过。”老汉磕了磕烟袋,“而且一到月圆夜,就有哭声从花丛里传出来,像是女人哭,又像是娃娃叫。我们山里人叫它‘勾魂花’,说它会勾走活人的魂魄。”
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确定——这“勾魂花”,十有八九就是他们要找的回魂花。太爷爷说“花开则契解”,或许这“勾魂”的传说,就是契约解除时的能量波动造成的。
“大爷,能麻烦您指个路吗?我们就远远看看,不碰它。”陈默语气诚恳,从背包里掏出两包压缩饼干递过去,“一点心意。”
老汉看了看饼干,又看了看两人手腕上若隐若现的印记,突然叹了口气:“你们俩身上有‘老东西’的气,和当年那伙外乡人不一样。去吧,顺着这条溪沟往上游走,看到三棵连在一起的冷杉就往左拐,走约莫三里地,能看到黑水河的悬崖。”他顿了顿,补充道,“要是听到哭声,千万别回头,那是花在‘认亲’,一回头,魂就被它勾住了。”
谢过老汉,两人沿着溪沟往里走。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上长着绿色的苔藓,偶尔有小鱼游过,惊起一圈圈涟漪。林夏踩着溪水里的石头往前走,冰凉的溪水没过脚踝,让她想起乌龙山的血蛊池,却没有那种蚀骨的寒意,反而带着草木的清新。
“你看这石头。”陈默突然蹲下身,指着一块表面光滑的鹅卵石,上面有圈淡淡的纹路,竟与云雷纹有几分相似,“神农架和乌龙山都有远古岩层,说不定地质结构里藏着相同的能量场,才会生长回魂花这种特殊植物。”
林夏凑近细看,纹路确实像简化的云雷纹,只是边缘更圆润,像是被水流打磨了千年:“太爷爷说‘玉琮非玉’,会不会玉琮的材质,就来自这种岩层?”
“很有可能。”陈默将鹅卵石放进背包,“回去可以做个成分分析。”
往前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果然看到三棵连在一起的冷杉,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枝叶交错,像把巨大的伞。往左拐后,路渐渐难走起来,藤蔓缠绕着树干,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噗嗤”作响,偶尔能听到林子里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叫声,清脆得像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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