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点苍山的轮廓还浸在青灰色的雾霭里,陈默一行人已经背着装备站在了山脚下。李爷换上了身耐磨的粗布短打,腰间别着那枚青铜灯台,用布层层裹着,像揣着块烫手的山芋。
“从这条‘采药径’上去,”李爷指着一条被露水打湿的小径,路面上满是深浅不一的脚印,“昨天的雨把痕迹冲了不少,但这脚印边缘有铁锹的划痕,是刀疤那帮人留下的,他们比我们早走了两个时辰。”
老周扛着把开山刀,刀刃上还沾着清晨的草叶:“这帮孙子动作倒快,就不怕山里有瘴气?”
“为了钱,他们连阎王爷都敢撬门。”李爷啐了一口,从布包里掏出个罗盘,指针在晨雾里微微晃动,“跟着罗盘走,别偏离‘龙脉’主线。这山里的岔路多,走错一步可能就绕进断崖了。”
小径两旁的灌木上挂着晶莹的露珠,阳光穿透云层时,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与远处玉带般缠绕在山腰的云气交相辉映。林夏深吸一口气,湿润的空气里混着松针和腐叶的味道,与城市里的气息截然不同,让人心里莫名踏实。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的路突然被一堆新土堵住,土堆上插着根折断的树枝,枝桠指向左侧的陡坡。
“是他们留的记号。”陈默蹲下身,用手指捻了点土,“土是湿的,刚堆没多久,说明他们就在前面。”
李爷却皱起眉,拿着罗盘在土堆旁转了两圈:“不对,这土堆的位置正好挡在‘气口’上,是故意破了这里的风水。这帮蠢货,不懂规矩乱动手脚,早晚要出事。”
他没走左侧的陡坡,反而绕到土堆后面,拨开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从这儿走,是条近路,能绕到他们前面。”
石缝里又黑又窄,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渗着冰凉的水,滴在脖子上像小蛇在爬。小张举着强光手电,光柱在前方的黑暗里晃动,照出岩壁上模糊的刻痕——不是自然形成的,像是有人用利器凿出来的,形状与青铜灯台上的龙鳞纹有些相似。
“这是……”林夏伸手摸了摸刻痕,边缘很光滑,不像是近代的痕迹。
“是守墓人的标记。”李爷的声音在石缝里显得有些沉闷,“明代藩王的墓,会在通往主墓的路上留下这种记号,一是方便后人祭拜,二是警告盗墓贼,再往前走就是禁地。”
穿出石缝时,眼前豁然开朗——是片平坦的竹林,阳光透过竹叶洒下斑驳的光点,地面上散落着几个啃剩的馒头和空水瓶,显然是刀疤那帮人休息时留下的。
“他们就在前面不远。”陈默指着竹林深处隐约可见的人影,“动作轻点,别惊动他们。”
几人猫着腰钻进竹林,刚走没几步,林夏突然拽住陈默的胳膊,示意他看左侧的一棵老竹——竹枝上系着块红布,布角绣着个歪歪扭扭的“煞”字,在风里飘得像只招魂幡。
“是‘示煞幡’。”李爷的脸色沉下来,“这是盗墓行当里的阴招,意思是前面有要命的机关,提醒自己人小心,也警告别人别跟过来。看来他们已经摸到主墓的边缘了。”
绕过示煞幡,竹林尽头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中央有个黑黢黢的洞口,直径约有两米,边缘的土是新翻的,旁边扔着几把铁锹和洛阳铲,显然是刀疤他们炸开的盗洞。
洞口周围站着两个放哨的汉子,正叼着烟闲聊,手里的砍刀随意地靠在石头上,看起来有些松懈。
“就俩哨兵?”老周握紧开山刀,“要不要先把他们撂倒?”
李爷摇头:“别冲动,这洞口周围的土颜色发暗,混着碎石灰,下面八成埋着‘翻板’,踩错一步就掉下去了。他们留这俩人,就是故意引我们动手。”
陈默用望远镜观察着洞口:“里面有动静,好像有人在往下放绳子。”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哨兵突然朝这边看过来,眼睛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缝,显然是发现了动静。他推了推旁边的人,两人同时抄起砍刀,警惕地朝竹林走来。
“躲起来!”陈默低喝一声,拉着林夏钻进旁边的灌木丛。
哨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靴底踩在枯枝上发出“咔嚓”的脆响。林夏屏住呼吸,能闻到他们身上浓烈的汗味和烟草味,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擂鼓。
就在哨兵快要走到灌木丛前时,盗洞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两个哨兵脸色一变,也顾不上搜查,转身就往洞口跑。
“出事了。”李爷眼神一凛,“走,去看看!”
跑到洞口边时,里面传来杂乱的呼喊和打斗声。陈默趴在洞口往下看,只见洞底是个狭窄的甬道,刀疤正举着枪,对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大喊:“都给我往死里打!妈的,敢耍老子!”
甬道深处,隐约能看到几个黑影在晃动,动作快得像鬼魅,不是人的形状。
“是‘守墓兽’?”小张的声音发颤,手电光往洞里照,却被一股莫名的黑气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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