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木芯的邪气太盛,得先聚渔火阳气!” 陆衍大喊着,让村民们把渔灯都点亮,挂在渔船的四周。十几盏渔灯的暖光在海面上连成一片,像个巨大的光环,薄荷苗的淡蓝光终于重新亮了起来,与渔灯的暖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蓝的护罩,挡住了褐丝的侵袭。
林薇握着沉船铜钉,深吸一口气,跳进海里。海底的能见度很低,她只能靠薄荷苗的光指引方向,慢慢靠近龙骨。龙骨的缝隙里泛着褐光,蚀木芯就藏在最粗的那根龙骨里,表面缠着厚厚的褐丝,像层硬壳。她将铜钉对准蚀木芯,刚要插进去,褐丝突然疯狂扭动,缠住她的手腕,试图把她往龙骨里拖。
“林姐姐!” 小石头在船上大喊,举起四海螺拼命吹,灵贝群的红光突然变得刺眼,顺着海水往下钻,褐丝的力道渐渐减弱。沈知远也跳进海里,手里拿着把渔刀,斩断缠在林薇手腕上的褐丝:“快插铜钉!我帮你挡住褐丝!”
林薇咬紧牙关,将铜钉狠狠插进蚀木芯里。“咔嚓” 一声,蚀木芯裂开道口子,褐光瞬间黯淡下去,海底的海水渐渐恢复清澈,龙骨的褐丝也慢慢消失。当林薇和沈知远回到渔船上时,码头的村民已经恢复了正常,皮肤的木色褪去,能笑着说话了。
陈阿公看着海底的龙骨,眼里满是欣慰:“阿爸说得对,镇脉钉能守住海脉,你们这些年轻人,比我们老一辈更懂怎么护着这片海。” 阿翠则端来刚煮好的鱼汤,给众人盛了一碗:“这是用沉船湾的鱼煮的,鲜得很,你们快尝尝,补补身子。”
小石头坐在船边,手里把玩着一颗小铜钉 —— 是陈阿公送给他的,说能保平安。他看着薄荷苗,突然指着叶片喊:“林姐姐,你看!薄荷苗的光变成白色了!” 林薇凑过去一看,果然见叶片上的淡蓝光变成了淡白光,顺着海脉的方向指向西边 —— 正是西海盐泽的方向。
陆衍翻查《守脉传承录》,在最后一页找到关于西海盐泽的记载:“西海盐泽,四海脉眼之末,脉藏盐晶中,易生‘盐蚀’,需‘灵贝之润 + 海盐之咸’解之,守脉者需慎入,盐泽易迷方向。” 他抬起头,看向众人:“四海脉眼只剩西海盐泽了,只要清除那里的盐蚀,四海地脉就能彻底通畅。”
离开渔村那天,村民们在码头送了很远。陈阿公给每艘渔船都加了颗新的铜钉:“这样你们去西海就安全些,盐泽的风浪大,铜钉能镇住船。” 阿翠则给众人装了袋晒干的鱼干:“路上饿了吃,西海那边怕是买不到这么鲜的鱼。”
渔船行渐远,林薇靠在船栏上,手里握着沉船铜钉和四海螺,薄荷苗的淡白光顺着海脉的方向闪烁。她看着远处的东海,海水湛蓝,阳光洒在海面上,像撒了层碎金。她知道,东海的危机虽然解除,但四海脉眼的最后一站—— 西海盐泽,还在等着他们,那里的盐蚀或许比沉木蚀更凶险,脉蚀者的阴影也可能藏在盐泽深处。
夜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鱼干的咸香,也带着远处传来的渔歌声。林薇低头看向怀里的薄荷苗,叶片上的淡白光越来越亮,像在指引着西海的方向。她心里清楚,无论接下来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他们守住医心,只要百姓们同心,就没有护不住的海脉,没有救不了的家园。而那颗沉船铜钉,正泛着淡淡的金光,成为守护他们前往西海的信物,也为四海脉眼的最终守护之战,埋下了新的希望。
苏沐坐在一旁,给大家煮着热茶,茶里加了点红珊瑚粉,暖乎乎的,能驱散海风的寒气。沈知远则在整理药箱,把灵贝粉、红珊瑚粉和新采的海藻都分类放好,时不时叮嘱小石头:“到了西海,别乱摸盐晶,那里的盐蚀比沉木蚀更阴,沾到皮肤就麻烦了。” 小石头点点头,把小铜钉放进怀里,紧紧攥着:“我知道,我会跟着林姐姐,不乱跑。”
渔船在海面上继续航行,朝着西海的方向驶去。薄荷苗的淡白光在夜色里格外明显,像一颗指引方向的星星,照亮了前行的路。林薇知道,四海脉眼的守护之路即将走到尽头,只要清除了西海盐泽的盐蚀,四海地脉就能恢复通畅,百姓们也能重新过上安稳的日子。而医者的仁心,会像这东海的海水一样,永远守护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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