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突然眼前一亮,抓起把灶心土,放进药罐里:“灶心土能健脾止血,混着草药,能吸走士兵体内的血蚀!” 他重新熬起汤药,百姓们纷纷回家拿灶心土,医棚前堆起小山似的土堆;林薇则将百姓的血气引到碎片圈里 —— 百姓的血气是温和的,不像士兵的血气带戾气,正好能中和血蚀的凶性。
碎片圈的灵光越来越亮,百姓和士兵的血气像条暖流,顺着灵光钻进疯癫士兵的体内。血蚀在温和的血气里渐渐消退,暗红的纹路慢慢变淡,士兵们的眼神也渐渐清明。脉蚀者见血蚀大阵被破,突然举起骨哨往嘴里塞,想吞哨自尽,却被乌力罕一把揪住衣领:“你毁了七脉,害了这么多百姓,想自尽?没那么容易!”
黑袍人被按在地上,血纱滑落,露出张熟悉的脸 —— 竟是之前在漠北失踪的沙淤瘴患者,也是乌力罕的远房表哥!“是你!” 乌力罕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染了沙淤瘴,被我们救了吗?怎么会变成脉蚀者?” 黑袍人冷笑一声:“救我?你们只是把我当试验品!我染了沙淤瘴后,发现自己能感应地脉浊气,只要吸够浊气,就能长生不老!”
沈知远蹲下身,按住黑袍人的手腕,指尖能摸到脉象里缠着厚厚的浊气:“你不是长生,是被浊气缠了心脉,再这样下去,不出半月,你就会被浊气蚀透身体,连骨头都剩不下。” 他从药箱里掏出颗药丸,塞进黑袍人嘴里,“这是‘清浊丸’,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浊气,要是你肯说出中州脉根的秘密,我或许能救你。”
黑袍人咽下药丸,脸色渐渐缓和:“中州脉根在洛阳的‘地脉坛’,我在那里藏了‘浊脉珠’,只要浊脉珠吸收够七脉的浊气,就能炸了中州脉根,到时候天下地脉都会乱……” 他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口黑血,“我知道的就这些,浊气已经蚀了我的心脉,你们别救我了……”
当天傍晚,雁门关的风沙终于停了。染病的士兵在汤药和百姓的照料下渐渐康复,赵校尉带着士兵清理关隘,百姓们则在医棚前煮起了粥,粥里加了防风和黄芪,暖乎乎的,驱散了边关的寒气。黄玄道长将雁门的脉眼碎片 —— 一块泛着血光的石头,递给林薇:“这是雁门守脉人的信物,现在交给你,中州脉根的决战,我们一起去。”
林薇将七块脉眼碎片放在一起,碎片瞬间泛出七种颜色的光,交织成一道光柱,指向洛阳的方向。莲子在她手心发烫,薄荷苗的叶片恢复了翠绿,叶脉里的黑丝终于消失了。“中州脉根是最后一关,也是最关键的一关。” 她看着身边的伙伴,眼里满是坚定,“脉蚀者虽然被擒,但浊脉珠还在洛阳,我们得赶紧去,不然天下地脉都会被浊气毁了。”
离开雁门关那天,百姓和士兵们在关隘前送了很远。赵校尉往他们手里塞了袋风干的牛肉:“洛阳路途远,带在路上吃,要是需要帮忙,我们随时能调兵过去!” 一个之前疯癫的士兵抱着坛酒跑过来:“这是我家酿的米酒,能暖身子,谢谢你们救了我,救了雁门关!”
小石头趴在马车上,手里攥着块雁门的脉眼碎片,碎片的血光映着他的脸:“林姐姐,到了洛阳,我们一定能毁了浊脉珠,对不对?” 林薇摸了摸他的头,点了点头:“对,我们有七脉的信物,有百姓的支持,还有一颗医心,一定能守住中州脉根,守住天下地脉。”
马车行渐远,雁门关的城楼渐渐变小,七块脉眼碎片的光在马车内泛着柔和的光,像七颗小小的太阳。林薇靠在车栏边,看着远处的洛阳方向,心里清楚,这是最后一场守护战,也是最艰难的一场。但只要他们守住医心,团结一心,就没有护不住的地脉,没有救不了的百姓。
夜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边关的血气和草药的清香,也带着远处传来的号角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奏响最后的序曲。而那颗藏在林薇怀里的莲子,正泛着越来越亮的金光,预示着中州脉根的守护之战,终将以医心为盾,以民心为刃,彻底斩断脉蚀者的阴谋,还天下地脉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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