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雀飞过檐下,我收回目光。绿芜站在案前等吩咐。
我把李三儿的名字圈了圈,又把“金家商号后巷”四个字抄在城防图上。玄夜走西角门,江湖人进金家地盘,赵铁衣去马场,谢知章翻宫门记录——这几件事不能分开看。
“绿芜。”我抬手点了点桌上的三封密报,“传暗卫统领,立刻来见我。”
她应声退下。我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顺着西角门划到南市第七客栈,再从客栈连向废弃码头。这条线穿过了三个坊区,两处巡防死角。如果有人要传递消息,这条路最隐蔽。
暗卫统领很快进来,抱拳行礼。
我指着舆图:“从今天起,七位皇夫的出入时间、路线、接触的人,全部记下来。不要拦,不要问,只准记。”
他点头。
“宫外加派人手,南市、码头、西城所有酒楼客栈,每个地方至少两名便衣。盯住进出的人,尤其是带刀牌却无铭文的。”
他又记下。
“司星辰那里不能再出事。双岗轮值,饭食由试毒官先验,信件一律截住。他写一个字,我要看到原件。”
“是。”
我说完,他领命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你亲自选人。这批暗探不归日常班次,直接对你负责。每日申时交一份简报,只写事实,不许揣测。”
他退出去后,我坐回案前。现在只能防,不能动。谁先露头,谁就是破局的口子。
绿芜端来新茶,低声说:“苏玉衡和金元宝还在等回应。”
我没抬头。“他们的密奏还在砚台下压着?”
“在。”
“别动。等我批了再还。”
她说好,转身要走。
“回来。”我想起什么,“明日早朝后,让御膳房送一盅参汤去金元宝居所,就说他调度钱粮辛苦。再把苏玉衡写的春宴序文抄三份,发到宫报上。”
她明白过来。“是要让他们知道您看见了?”
“不是让他们安心,是让别人也看看清楚。”
她退下。我提笔写下一道诏书:因春宴将至,京畿治安临时加强,御史台与禁军联合巡查坊市,为期十日。
这道令一下,暗探就能光明正大出现在街头。不会有人说我在搞特务监查。
写完盖印,我叫来绿芜。“把这个交给尚书省三位老臣,请他们明日午后来东阁议事。”
她接过诏书出去。我翻开宫禁轮值表,把西角门、南市、码头三处的守卫名字全都换了。新名单是我亲手挑的禁军,只听凤仪殿调令。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上朝。
金元宝站在户部队列里,我当众说他调度得力,赏锦缎二十匹。他低头谢恩,声音平稳。
苏玉衡的春宴序文被刊在宫报首页。有官员议论说文辞清雅,合乎礼制。我只点头,没多说。
散朝后,绿芜在我换鞋时低语:“三位尚书刚进宫,往东阁去了。”
“让他们等一会儿。”我走进内殿,取回那封密奏。在背面写了“览悉,慎行”三个字,原样封好。
“把这个还给苏玉衡,别说是我说的。”
她接过去。我接着说:“金家商号昨夜进了三辆马车,都是从码头来的。查清楚车上装的是什么。”
“已经派人在盯。”
“还有,北苑司星辰牢房外的铜镜屏障有没有加固?”
“加了两面,角度也调过,他看不见外面烛光反照。”
“很好。”
我坐到案前,开始看第一份巡防简报。南市第七客栈昨日进出三十七人,其中五人身份不明。一人腰佩无铭刀牌,已跟踪至金家后巷,未再出现。
另一条报:赵铁衣今晨又去了马场,骑了半个时辰,中途离开马场小屋一刻钟,不知去做什么。
还有一条:谢知章今日不见客,但收到两封外臣子弟送来的书信,内容未拆。
我把这三条记在纸上,用红笔圈出“马场小屋”和“未拆书信”。
绿芜进来:“三位尚书已在东阁候了半个时辰。”
“让他们再等一刻。”我说,“你现在去传话,就说边关战事吃紧,后方必须稳住。若有官员散布动摇军心之言,按《谤政条》处置。”
她点头要走。
“记住,别提阴谋,别提皇夫。就说朝廷需要同心。”
她走后,我拿起朱笔,在赵铁衣的名字上画了个圈。马场离废庙太近,他称病不出,却天天去骑马。如果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我又翻出月涟漪的残方记录。“影摇东南”四个字还在。昨夜烧纸人念的口号是“血月将升”,和残方没关系,但用蛊师的方式传递信号,手法一致。
司星辰在牢里还能打信号,说明我们漏了什么。烛光闪动十七次,是编码。李三儿碗底的刮痕,是不是也是?
我让绿芜找来昨夜截获的烧纸残片。上面有点划痕迹。我把这张纸和李三儿的名单放在一起对比。碗底刮痕是三横四竖,纸片上的点划是五短三长。
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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