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凌皱起眉头。
“不清楚具体是谁,只知道来自一个叫‘复兴要塞’的大势力。戈尔似乎很想巴结上他们。”陈姨说道。
复兴要塞?王智和凌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听起来就不是善茬。
“反抗力量呢?还有多少人?情况怎么样?”凌更关心这个。
陈姨叹了口气:“人不多,而且很分散。主要是以前老队长的一些旧部,还有一些受过欺压的工匠和士兵。我们不敢大规模联系,只能通过一些秘密渠道传递消息。领头的是以前侦察队的副队长,赵铁柱,你还记得吗?”
“铁柱叔!”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还活着?”
“活着,但也受了排挤,现在在居住区负责维护下水道系统,正好方便我们暗中活动。”陈姨说道,“我这就想办法联系他!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休息了约莫一个小时,王智的体力恢复了一些。陈姨确认外面安全后,带着他们来到了窝棚最里面。她移开几个沉重的破木箱,露出了一个被巧妙伪装起来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洞口,一股潮湿、带着铁锈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旧时代的地下维护通道,废弃很久了,知道的人不多。”陈姨低声道,“沿着通道一直走,大概二十分钟,会看到一个标有‘C-7’的检修口,爬上去就是居住区边缘的一个废弃仓库。铁柱会在那里等你们。”
她将一张粗糙手绘的简易地图塞到凌手里,又给了他们一个装着水和饼的小包裹。
“凌丫头,一切小心!”陈姨紧紧握了握凌的手,眼中满是嘱托。
“放心吧,陈姨。你也保重!”凌郑重地点点头。
没有再多言,凌率先钻入洞口,王智在父亲的接应下(凌已经通过陈姨留下的隐秘信号通知了父亲他们,并指引他们也从这个洞口进入),也艰难地爬了下去。父亲、母亲和豆子紧随其后。
地下通道阴暗潮湿,脚下是滑腻的苔藓和积水,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但这里异常安静,与地上巡逻队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凭借着陈姨的地图和凌出色的方向感,他们在地下穿行,避开了几个已经坍塌的岔路口。王智的左臂在攀爬时再次传来剧痛,但他咬牙坚持着。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果然看到了一个锈蚀的金属梯子,上方是一个圆形的、同样布满锈迹的检修口,上面模糊地印着“C-7”的字样。
凌示意大家停下,她仔细倾听了片刻,确认上方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检修口(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探出头观察。
上面是一个堆满废弃机械零件和油桶的仓库,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味,光线昏暗,只有几缕灰尘从破损的屋顶透下。
凌敏捷地爬了上去,确认安全后,将王智等人一一拉了上来。
他们刚刚站稳,仓库角落的阴影里,一个低沉而警惕的声音响起:
“口令?”
凌立刻回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青松不倒。”
阴影里沉默了一下,随即,一个身材高大、但微微有些佝偻、脸上带着风霜痕迹、穿着沾满油污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号的活动扳手,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凌的脸上。
当他看清凌的容貌时,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激动光芒,嘴唇微微颤抖着:
“小凌……真的是你!你……你还活着!”
来人正是赵铁柱,昔日青松营地侦察队的副队长,凌父亲最忠诚的战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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